烏那希把王安叫來,吩咐道:“去把五阿哥、納喇格格、赫舍裏格格一並傳來,還有鍾粹宮裏全部的貓都抱過來。”
人和貓不出一刻鍾就被帶了來,保成也被烏那希叫了出來,烏那希捏捏他的手,問他:“你看看這些貓,哪隻是你那天在鍾粹宮追的那一隻?”
烏那希讓保成和保清兩個一起看,倆人看了半天,之後又都搖了頭:“那隻貓跑起來一顛一顛的,後麵的小腿有一隻像是跛的,這些都不是。”
烏那希聽著保成說的,越發懷疑了起來,李氏低聲提醒她:“主子娘娘,許是其他宮裏跑去的,要不要把這宮裏的貓都弄來看看?”
烏那希沒有做聲,目光掃過那地上的幾隻小貓,惠嬪養了兩隻,納喇格格和赫舍裏格格各養了一隻,突然問起了赫舍裏氏:“你的貓都養了多久了?”
“快有一年了。”赫舍裏氏小心答著話。
“你把它抱來給本宮瞧瞧。”
赫舍裏氏蹲□去想把貓抱起,哪知那貓根本不賣她的麵子,在她手背上狠狠撓了一下又跳了下去,赫舍裏氏驚得花容失色,下意識地去看烏那希,就見她眼裏已經盛滿了懷疑:“怎麼?這貓你養了一年也這般跟你不親?”
“這貓……這貓性子烈……”
“不是這隻,”一旁的保清突然插嘴,與烏那希道:“兩個月前我還抱著她的貓玩過,她的毛雖然渾身都是白的,但尾巴處卻摻了其它花色,根本不是這隻,倒是很像我跟保成那天追的那一隻。”
一聽保清這麼說,赫舍裏氏當下慌得低下了頭,爭辯道:“不是……不是的……就是這隻……”
烏那希不理她,隻問她身邊的宮女:“這隻貓是不是你們格格一直養的那隻?”
小宮女跪到了地上去,支支吾吾地不敢作答,烏那希不耐煩地冷聲道:“本宮再問一次,這是不是你們格格之前一隻養的那隻?!”
“不!……不是,”小宮女嚇得趕緊道:“之前那隻一個月前突然死了,格格讓奴才埋在了花圃裏……”
烏那希讓王安帶了幾個太監去小宮女說的地方挖,兩刻鍾之後,就得到回報,貓的屍骨挖出來,一隻後腳骨確實是斷的。
烏那希問赫舍裏氏:“你還有何話好說?”
“主子娘娘恕罪,主子娘娘恕罪,”赫舍裏氏咬著唇身子也開始哆嗦:“奴才不是故意的,那貓一個多月前摔斷了腿,就變得性子狂躁到處躥,奴才一個沒看住,它……它就躥了出去……”
“你這麼急急忙忙地弄死貓,又另弄一隻來替代,是早知道小桃出了痘被惠嬪藏在後院,太子因此染上病所以心虛才這麼做的?”
赫舍裏氏一聽就嚇得變了臉色:“奴才不是……奴才就隻是……”
“說實話!”
“奴才……奴才確實無意中發現了小桃的事……”
“為何不稟報給本宮?!”
“奴才……不敢得罪惠嬪娘娘……”
“那貓是不是你故意放出去的?!”
“不是!真的不是!”赫舍裏氏一聽烏那希懷疑自己故意放貓出去引太子去後院讓之染病,驚慌之下急得雙目通紅:“主子娘娘恕罪!奴才真的不是有意的!奴才就算有一百個膽子也不敢做這樣的事情啊!”
烏那希對她的喊冤不甚其煩,既然事情也大概都清楚了,就讓人都退了下去,一麵吩咐人去把事情稟報給太皇太後,雖然她其實並不願意太皇太後插手,但也知道這麼嚴重的事情是不能不跟她說的,一麵又吩咐王安:“再去把鍾粹宮上上下下的人都查一遍,尤其是赫舍裏格格身邊伺候的人。”
人都退下去之後,烏那希才把從頭到尾旁聽的保成抱到了身上來,問他:“你今日都看到了這些人個個都有歪心思,額涅不是唬你的,你以後還敢不敢這麼沒心沒肺出去亂跑?”
小太子扁了扁嘴:“壞人好多。”
“你知道就好。”讓兒子多明白一些這宮裏的殘酷和險惡,即使要抹殺他孩子的天性和天真,烏那希也覺得是在所不惜。
保成伸手抱住了她的脖子:“額涅不怕……”
烏那希心下一酸,抱緊了他,輕歎:“臭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