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舍裏氏一聽她說起這個,驚得當下就有些慌了:“沒……”
“說實話!”
“奴才隻是去承乾宮和佟貴妃娘娘閑聊家常而已,沒有說別的……”
“聊家常?聊什麼家常?你跟她什麼時候走這麼近的?怎麼本宮從來不知道?”
“奴才就是……就是跟佟貴妃娘娘偶爾閑聊新的珠花的式樣,衣裳的款式這些,真的沒有說過別的……”
“本宮聽人說,你家裏前端時日有兄弟犯了事還進了刑部大牢,最後靠人從中斡旋從輕處置了,可是真的?”
赫舍裏氏低垂下了頭,支支吾吾地應道:“是……是有這麼回事……”
“你額涅之前是不是遞牌子進宮看過你?她是不是有跟你說過這事,要你在宮裏想想法子救你兄弟出來?”
“沒……沒有!”赫舍裏氏著急爭辯道:“沒有這樣的事,這是前朝的事情,奴才哪裏敢沾惹,真的沒有……奴才額涅隻是來看看奴才而已,沒有說過這些……”
“你最好還是老實交代了吧,”烏那希不以為然道:“也免得本宮再去請你額涅進宮來對質,還有就是,皇上那裏若是有心查,未必查不出來幫你家的到底是什麼人。”
赫舍裏氏咬緊了唇,又支吾了片刻,終於是認了:“……是……奴才額涅是跟奴才提過……”
果然是這樣,烏那希道:“她是要你給皇上吹枕邊風?”
“……是,”赫舍裏氏猶猶豫豫地點頭:“可奴才本來就入不了皇上的眼,而且皇上最討厭的就是後宮幹政,奴才哪裏敢跟皇上提……”
“所以你去求別人幫忙是嗎?”
“奴才……奴才也是逼不得已,奴才就隻有這個一個兄弟……奴才不能不救他……佟貴妃娘娘說這隻是舉手之勞的事情,她家裏人跟刑部那邊打聲招呼就沒事了,奴才知道這樣不妥,但是除此之外奴才也想不出其他的法子,就求的佟貴妃娘娘……”
赫舍裏氏猜到烏那希這麼問自己,就是知道了背後幫自己的人是誰,哪裏還敢再隱瞞,哆哆嗦嗦地就都說了,烏那希越聽眉蹙得越緊,問她:“為何你會想到找佟貴妃?”
“是……是她聽說了奴才家裏的事情,主動跟奴才說的……”
佟氏能有這麼好心?擺明了是要賣這赫舍裏氏人情拉攏她吧?
聞言,烏那希看赫舍裏氏的眼神更冷了幾分:“你先前說,無意中發現了小桃染病被藏在鍾粹宮後院的事情,可有告訴過別人?”
“……是有跟佟貴妃娘娘提過。”
“她說了什麼?”
“沒……佟貴妃娘娘沒說什麼,她說這不是她宮裏的事情,她管不著,讓奴才自己決定要不要告訴主子娘娘您。”
“就這樣?”
“對……就是這樣……”
“她有沒有叫你做過別的?”
“沒有……真沒有,”赫舍裏氏頭垂得更低了一些:“主子娘娘明鑒,佟貴妃真的沒有跟奴才說過其他的。”
烏那希看她這副心虛之態,卻委實是不信,倆人正說著話,同樣被烏那希傳召來的佟氏已經進了門來,她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赫舍裏氏,鎮定的上前來先請過了安。
站直身之後,烏那希的目光才轉到了的她的身上,問道:“你一早就知道了鍾粹宮的宮女小桃出痘隱而未報之事?”
佟氏再次瞥了赫舍裏氏一眼,道:“是,赫舍裏格格有跟奴才說過。”
“為何不稟報給本宮?”烏那希的聲音拔高了一些,已經帶上了隱約的怒氣:“赫舍裏格格說她是不敢得罪惠嬪,怎麼,你也怕了納喇氏不成?!”
“奴才有罪,”佟氏依舊麵色鎮定地回話:“隻是畢竟是鍾粹宮的事情,奴才不好插手,也想著納喇氏她許是一念之差,過兩日就會親自與您稟報事情,還沒有多事,沒想到最後竟會連累了太子爺和九阿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