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礽聽著眼珠子轉了一圈,這是要弄出樁通奸的戲碼來?小太監低聲問他:“太子爺,這事可要管?”
他隻問小太監:“你沒被人給發現跟著他吧?”
“那倒是沒有。”
於是胤礽一撇嘴,道:“皇後額涅說,後宮的事情不該爺管,爺怎麼好插手,算了吧。”
然後他便翻身上了馬,去追前頭已經等得不耐煩了的胤禔和胤祉兩個。
傍晚之時,一聲石破天驚的驚叫聲在行宮某處響了起來,片刻之後,就有人匆匆前來烏那希處稟報:“主子娘娘,您快去看看吧,出事了!”
“又出什麼事了?”
“佟貴人她……她與人通奸,被抓奸在床了!”
烏那希聞言驚愕不已,佟貴人與人通奸?!
等到烏那希匆匆趕到事發地時,外頭已經圍滿了前來看熱鬧指指點點的人,醒過來的了的小佟氏衣衫不整哭得梨花帶雨,一見到烏那希進門來,就跪到了地上去,哭著爬上去拉住了烏那希的裙擺,喊冤道:“奴才是冤枉的!奴才是被人騙過來迷暈了奴才什麼都不知道啊!主子娘娘您替奴才做主!奴才當真沒有與人做過苟且之事啊!”
烏那希一看她這副模樣就蹙起了眉,再看那被幾個太監狼狽按在地上男人,先開口問起了他:“你是什麼人?”
“奴才是膳房裏當差的,奴才也是被人迷暈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主子娘娘明察!奴才根本就不認識佟貴人啊!”
那人也焦急爭辯著,小佟氏還在哭哭啼啼著求她做主,烏那希有些頭疼,嗬斥她:“先別哭了!把事情給本宮都交代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
小佟氏哽咽著說了一遍她被騙來的經過,正說著話,佟氏也聞聲來了,眾人一見她,俱是幸災樂禍地讓開了一條道,佟氏麵色難看至極,走上前來,也在烏那希麵前跪了下去:“主子娘娘明察,佟貴人說的全屬事情,確實有人以皇太後的名義來奴才宮裏傳奴才前去,奴才就讓了佟貴人代奴才去,奴才實在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還請主子娘娘查清事情,還奴才和奴才妹妹一個清白公道。”
先前得了烏那希的吩咐去詢問皇太後的王安已經回了來,與烏那希稟報:“太後說她並沒有派人去傳過佟妃,且她身邊伺候的人很久沒有添新的了,並無佟貴人說的那前兩日才分來伺候的太監。”
佟氏一聽有些急了,解釋道:“主子娘娘,一定是有人居心叵測想要嫁禍奴才和奴才妹妹,主子娘娘您明察,是真的有人以皇太後的名義來奴才這裏傳話,奴才宮裏的人都可以做證!”
“你宮裏的奴才當然幫著你們說話了,誰知道那所謂的傳話的太監是確有其人還是子虛烏有是佟貴人為了脫罪捏造出來的呢。”
有人牙尖嘴利唯恐天下不亂地先開了口,烏那希看過去,是納喇氏,當然這也不奇怪,佟氏在宮裏跋扈慣了的,之前這些個人個個都要忍著她讓著她,哪一個不是憋了一肚子的氣,這會兒得了機會還不痛打落水狗才有鬼。
旁邊已經有人在附和,郭絡羅氏等人雖然沒有說話,卻也擺明了一副幸災樂禍看好戲的姿態,至於平日裏跟佟氏走得近的,這會兒也沒一個開口幫腔的,這種事情,誰沾惹上誰就惹一身騷,不躲遠點才是傻。
小佟氏哭得身子都在顫抖,佟氏又氣又急,爭辯道:“你們不要含血噴人!事情根本是有人有意要嫁禍我!你們……”
話沒說完就又被人打斷,這一次開口的是郭絡羅氏:“既然你說是太後傳你去,為何你又要讓佟貴人代你去?這話本來就說不通,編出這樣的理由來,你們當主子娘娘,當我等都是傻的嗎?而且,這種事情你們把太後她老人家拖下水,似乎不還好吧?”
佟氏咬牙暗恨,她幾乎已經可以肯定,這事原本要設計的人是她,還好她多長了個心眼,叫了佟貴人替自己去,雖然佟氏以為,換成她自己,不定這施詭計的人就能得逞,但怎麼想怎麼她都恨不得撕了做下這事的人。
“夠了你們都閉嘴!都給本宮安分點!”烏那希嗬斥那一幹不得消停的人,又問地上跪著的兩個:“你們說的太監長什麼樣可還記得?”
“就是很普通的長相,也沒有什麼特點,小鼻子小眼的,隻要她再出現在奴才麵前,奴才一定認得出來!”
佟氏這般說著,承乾宮一眾紛紛附和,又求著烏那希把這行宮裏的人都召集起來讓他們一一辨認,隻是話一出口,一眾來看熱鬧的妃嬪就紛紛不滿抗議了起來:“主子娘娘,佟妃這是把我們都當成懷疑對象了不成,佟貴人自己做出這般苟且之事,哪裏有讓我們把所有奴才都叫出來讓她們查的道理,何況,若是她們故意汙蔑呢?”
“就是,”有人不以為然地嘲諷起提議這事的佟氏:“總不能叫太皇太後、皇上那裏的奴才也出來給你們一個一個瞧吧,你們哪裏來的那麼大的麵子?這種醜事還要鬧到人盡皆知不成?”
對佟氏這樣強人所難的無理要求,烏那希自然是不會搭理的,且雖然她直覺這事十成十是有人要故意陷害佟氏,隻可惜最後背了黑鍋的成了佟貴人,不過多行不義必自斃,若非佟氏自己在宮中樹敵太多,也不至於今日鬧出這樣的事情來,小佟氏,倒黴也就倒黴在誰叫她跟佟氏是親姐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