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霧當中,一手五指大張,朝著安澤南當麵抓至。
事起突然,安澤南來不及喚出九鳳,隻能強行一拳轟出。
拳爪相交,天台上發出一聲勁響。安澤南悶喝聲中,拋跌橫移。
他隻覺一條手臂冰寒徹骨,卻是為凶靈那帶著怨恨之意的靈氣侵入,正順著他手臂的經脈直龔心室。但他拉開了兩者間的距離,趁此機會連忙以自身靈氣化掉凶靈寒勁。
安澤南心中暗歎,這些年生活平靜,自從父親過世後他疏於練功。對上普通人還好,麵對凶靈便稍弱兩籌。
而經夢境一役,凶靈似乎知道他能夠支配妖魔的異能。白霧裏有女子身影和身衝上,凶靈不打算給安澤南呼喚妖魔的時間,采取的是近身遊鬥的戰術。
瞬息間,一人一靈已經交手不下數十招。凶靈行動敏捷,靈氣冰寒徹骨,不過幾分鍾的光景,安澤南的行動變得越來越遲緩起來。他暗暗叫苦,這凶靈也是機靈,每次都逼他硬撼,借以冰寒靈氣讓他的動作變得遲緩,他幾次因為動作慢人家一線,已經被凶靈在身上捉出幾道深淺不一的血痕。
這樣下去不是辦好……拚了!安澤南心念電閃,左目魔瞳突然血光大盛,照得天台如同染上了血霧:“瞳鬼,三階解放!縛魂!”
瞳鬼最大程度的解放,天台上頓時出現似有若無的歡嘯。安澤南嘴間逸出血絲,然而左眼魔瞳中卻清晰出現凶靈的身影。同時,在凶靈手腳及眉心處各出現一個奇跡的符銘。
凶靈正準備一爪捉向安澤南咽喉處,但這個動作卻被強行停止下來。瞳鬼三階解放的能力,可以將任何生靈強行定身三秒。即使莫顏所化的凶靈高明得超乎安澤南想像,卻無法抵抗瞳鬼的能力。
趁此良機,安澤南飛起一腳將之踹開。但看凶靈被踢飛,他臉上卻顯出古怪神色。隻是現在不容他細想,他合上左眼,解除對瞳鬼的召喚。即使是七妖中最弱的瞳鬼,最大程度的解放也讓現在的他有些吃不消。不過幾秒的時間而已,體內血氣翻騰,隱約有些頭暈,想是剛才被瞳鬼噬去了少量精血。
靈能數轉,穩下體內血氣,安澤南咬牙再喚一妖:“開印,九鳳!”
他身後背影瞬間拉長,從影子中,九頭鳥妖衝天而起。如墨化開,現出妖魔真身的九鳳引頸長鳴,高頻震波蕩得天台上由凶靈布下以幹擾視聽的白霧隱隱有被吹散的趨勢。
莫顏所化的凶靈似是知道九鳳厲害,瞳鬼三秒定身的異能一消,它卻發出尖嘯,身影飛快退入霧中。安澤南一愣,天台上白霧迅速消退,不過片刻,天台之上月朗風清,哪還有半分鬼氣。
喝罵之聲突然從樓下傳來,安澤南臉色一變,心中喊糟,人立刻飛奔下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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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已經沒有了呼吸的敦旭,安澤南頹然坐到地上。
龔倩告訴他,剛才大樓突然熄燈,接著溫度驟降。敦旭也跟著大呼小叫起來,雖然趙國棟等人第一時間竄進來,但燈光再亮起時,敦旭卻已經遇害。在這期間,房間幾與密室無疑,趙國棟想破了腦袋也不知道犯人是怎麼辦到的。
安澤南卻想到一個更頭痛的問題。
他查看過敦旭的屍體,他的身上同樣殘留有凶靈的靈氣,死者果為莫顏所殺。可這樣卻說不通,天台上他和莫顏交手,當莫顏退去,敦旭便遇害,這前後超不過一秒的時間。
安澤南不相信凶靈的身手如此迅速,再加上趁瞳鬼定身時他踹中凶靈,盡管靈能加持下他能夠傷害到靈體。可一腳踢中對方時,他明顯感覺到對方是血肉之軀。如此想來,顯是另有高人扮作凶靈以迷惑安澤南,真正的莫顏卻趁機要了敦旭的命。
現在想來,在天台之上,他雖與對方近身纏鬥,但扮作凶靈之人,也不知道用了什麼法子,讓他無法看清樣貌。隻是他先入為主認為對方便是莫顏,但沒用瞳鬼去辯識對方真容,致使中計。
眼下,趙國棟愁眉苦臉地讓人收斂敦旭屍體。龔倩卻怪安澤南關鍵時刻上廁所以至壞事,安澤南被她這麼一提,立刻問趙國棟:“你那些快餐在哪訂的。”
趙國棟先是一愣,然後會過意來:“你懷疑有人在快餐裏下藥,好把你引開以分散保護敦旭的力量?”
刑偵組長此言雖不全中,但也相去不遠。安澤南這時憶起,當時那送餐的夥計進門時,他似乎很刻意的低著頭,仿佛不想讓人認出來般。而安澤南吃的快餐,還是那夥計自己遞上來的。
這分明是針對他這個唯一有能力阻止凶靈的人所做出的布置,先用藥讓安澤南離開房間,又有高人扮作凶靈纏住他,而真正的凶靈莫顏卻從容地取了敦旭性命。如此一來,這種種事件裏分明有高人摻合其中,難怪每起事件的手段方法都不似心智不全的凶靈所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