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四十章 安宇夢立書(1 / 2)

安宇夢見到白雲暖時,白雲暖正在安品園的園子裏曬太陽。流蘇和奶娘抱了翰哥兒過來逗趣,小家夥已經五六個月光景,圓嘟嘟的,可愛死了。

見安宇夢來了,白雲暖使了個眼色,流蘇和奶娘便抱著翰哥兒下去了。

安宇夢欲上前行禮,白雲暖哪裏肯依?早從秋千架上起身,製止他道:“宇夢,你又何必如此?難道還和我見外嗎?”

安宇夢局促笑笑,白雲暖上下打量他,見他嘴邊光溜溜的,一根胡須也沒有,越發白淨斯文,甚至帶了點女態。白雲暖滿心憐惜與動容,低聲道:“宇夢,阿雪入宮一事多虧你鼎力相助,隻是難為你了。”

安宇夢坦蕩一笑,用白雲暖說他的話回敬白雲暖道:“你又何必如此?難道還和我見外嗎?”

白雲暖一愣,隨即“噗嗤”一笑。

二人於是聊了一會子話,安宇夢談起自己最近在幹的一件事:寫作。白雲暖奇道:“宇夢,你怎麼會突然想到立誌寫文?”

“我想古往今來當再大的官又如何?到最後,能名垂千古的卻是那些寫文著書之人。”

“古來聖賢皆寂寞,唯有飲者留其名,你那麼想流芳百世,不如去喝酒?”白雲暖玩笑歸玩笑,但還是支持安宇夢的,“你要立誌寫文著說,我焉有不支持的道理?但是我所能支持的不過筆墨紙硯,你需要什麼參考書籍資料,盡管去王府的藏書中搜羅,往後王府內下人們的活你就不要再爭著幹,搶著幹了,從前,你要將自己當王府的仆從,做那些雜事,我不攔著你,怕你日子空虛,沒個寄托,容易胡思亂想,現在你既然已經找到你生命的真諦了,那就一心一意寫你的文,著你的書去,那些雜事自有其他人去做。”

“阿暖……”安宇夢的眼裏湧動著淚花。他所能感到幸運的便是他與白雲暖之間沒有發生愛情。許多時候男女之間一旦觸碰了愛情,關係不是每況愈下,便是紅眼相見了。誠如他和洛七尾,今生今世是兩條再也無法交集的線。

安宇夢離去了,白雲暖一個人坐在秋千架上怔怔失神,心裏一直懸著的對宇夢的擔心總算有些落地了。

真娘說得對,安宇夢真的是想開了,放下了琴官的仇恨吧!白雲暖想長舒一口氣時,卻又隱隱覺得事情並沒有表麵看來如此平鋪直敘。

正悵然若失著,秋千晃動了起來,她本能地伸手抓住兩旁的繩子,秋千的繩子上纏滿綠色的藤蔓,藤蔓上開滿粉紫色的小花,在夏日的清爽的風裏,那粉紫色的小花散發出濃烈的香氣,在日頭底下,固執得盤桓著,不肯被風吹散。

白雲暖聞著那花香,隨著秋千有節奏的晃動來回飄飛著身子,她已經知道身後推著秋千的人是誰了,於是心便從開始的驀然驚悸而安了下來。

她仰頭看天空,那天空湛藍清澈,像一塊無瑕的美玉,沁人心脾,醉人心肺。

當秋千從高處再次落向低處時,身後的人兒一個淩空坐到了她身旁,她隻好往旁邊挪了挪位置,秋千繼續上上下下,劃出優美的弧線。

滿園的豔陽明媚,鳥語花香,一切安謐而美好。

白雲暖側頭對上了張易辰俊美的容顏、雪亮的眸子。

“為什麼不肯看我?”張易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