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離雪正看著美善去開庫房,忽聽得園子裏頭通傳“皇上嫁到,德妃娘娘嫁到——”,不由一驚,急忙攜了美善去接駕。
鍾離雪和美善跑到正房時,眼前的局勢已經不忍直視:皇帝和肖德妃端坐中間,一臉的黑雲滾滾,地上跪著白雲暖和光著上身的戚傑。
鍾離雪的腳癱軟了一下,但立即鎮定過來。她深吸一口氣上前見駕,皇帝不耐煩地揮揮手,指指地上的二人道:“他們兩個是怎麼回事?”
白雲暖急迫地解釋著:“父皇,母妃,不是你們看到的那樣,兒臣是冤枉的!”
肖德妃嫌惡地看了白雲暖一眼:“三更半夜不在賢宜宮裏好生養著,卻到海棠苑來偷雞摸狗,易辰不過兩個月不在京城,你就這樣耐不住寂寞了?”
白雲暖覺得難堪至極,可是欲哭無淚,欲辯無言。她與衣裳不整的戚傑共處一室,而且是夜深人靜之時,就是有百口也解釋不清啊。
皇帝煩亂地看了肖德妃一眼,道:“聽一下阿雪是如何說的。”
“還用說嗎?隻怕戚美人是共犯吧!他們三個都是雍王府裏出來的,隻怕在王府裏頭就已經牽扯不清了。”肖德妃冷冷道。
美善已經在地上磕頭,乞求:“皇上,德妃娘娘,此事與我家娘娘沒有任何關係,我家娘娘絲毫不知情啊!我家娘娘適才與奴婢一起在庫房清點物什,實在不知道雍王妃和戚傑是如何進入海棠苑的,請皇上明察,德妃娘娘明察,我家娘娘是冤枉的!”
肖德妃冷嗤:“誰相信你的話!”
皇帝沉默了一會子,對鍾離雪道:“阿雪,這件事你到底參與了沒有?朕信你一次。”
戚傑和白雲暖都把目光投向了鍾離雪,鍾離雪卻不敢看他們,她的心亂成了一鍋粥,但有一個執念支撐著她,那就是她的複仇計劃,白雲暖和戚傑可以犧牲掉,但是複仇計劃不能亂。
驀地,她抬頭,目光從戚傑麵上平靜地滑過,戚傑已經了然,他的公主是準備犧牲掉他了,隻聽她道:“這件事,臣妾不知情。”
白雲暖吃驚地看向鍾離雪,她的麵容就像一潭深不可測的湖。“阿雪……”白雲暖的心陷入絕望的穀底。
戚傑已經從靴子裏拔出了匕首,白雲暖一把拉住了他的手臂,道:“傑哥,你現在自殺是畏罪自殺,那麼就再也沒有人證明我的清白了!”
美善厲聲道:“戚傑,你敗壞娘娘名聲,與雍王妃幹出如此勾當,還不自裁欲等待何時?”
“不要,傑哥,求你,王爺還沒有回來,你不能死,等王爺回來,他一定會相信我們兩個是清白的!”白雲暖哀哀地看著戚傑。戚傑猶疑了一下,皇帝已經命太監上前奪了他手中匕首。
皇帝看著肖德妃道:“德妃,你說這事該怎麼處置吧?”
肖德妃陰沉地看著白雲暖,“王妃與羽林郎在海棠苑內私通,這事傳出去有損皇上和雍王的聲譽。所以,海棠苑內所有宮人全部杖斃!”
白雲暖打了個激靈,怎麼,因為她一人,就連累了那麼多宮人嗎?可是她如今自身難保,又有什麼能力去挽救他人?隻是,不知肖德妃又會如何處置她。隻聽肖德妃道:“皇上,易辰這孩子千好萬好,但白雲暖是他的軟肋和命門,皇上是知道的,所以隻恐易辰回來了受不得她的眼淚又會被她耍得團團轉。可是王妃與人私通,茲事體大,不能不嚴厲處置,為了易辰的聲譽,還請皇上裁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