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九十五章 懸梁自盡(1 / 3)

晨曦的曙光從窗外透射進來,白雲暖一夢驚醒,小七迎到床前來,一邊給她拍著胸口,一邊問道:“王妃怎麼了?敢是做了噩夢?”

白雲暖驚魂甫定地點頭,“我適才夢見白蘋了,披頭散發,渾身血淋淋的……”

小七笑:“大小姐好端端住在編修府裏呢!王妃許是太關心她了,才會做這樣的噩夢。”

白雲暖心神不安:“王爺上朝去了?”

小七點頭:“王爺見王妃睡得香甜,便不讓奴婢叫醒您,他自個兒更衣洗漱,便去上朝了。”

白雲暖一骨碌下床,自己走去衣架上拿衣服道:“不行,我還是不放心白蘋,昨兒個太醫剛剛替她把了脈,告知她沒有懷孕,我怕她一時想不開,做出傻事來。”

小七見白雲暖急匆匆,隻好手腳麻利地替她更衣,又喊了錦屏去讓小廝備車。

白蘋半夢半醒地躺在床上,嘴角依稀有血腥的氣息飄向鼻腔。那是在她反抗時被溫詩任打的,為了溫家的香火問題,溫詩任恨極了她,將她當作眼中釘肉中刺般蹂躪著。

此刻,她人雖躺在床上,卻覺飄飄悠悠仿佛飛在雲端,一陣颶風吹來,終是將她從那高高的雲端卷落,她的身子直直向下掉去……

“啊!”白蘋猛然從床上坐起身,映入眼簾的是一片狼藉。地上是被溫詩任撕碎了的她的睡衣,一如她的心,寸寸破碎。而她裸露的肌膚上青紅烏紫的是與溫詩任搏鬥之時留下的抓痕、淤青。

白蘋噙著淚,下了床,赤腳走到妝台前去。菱花鏡裏映現出她紅腫的麵頰,唇角的血跡已經幹枯,卻依然觸目驚心。她伸手輕輕撫摸自己身上的傷痕,淚水就若斷了線的珠子,一顆一顆往下落去。

回身去衣櫥裏翻出成親時的大紅喜服重新穿上,又對著鏡子梳理了妝容,畫蛾眉,描口紅……一條白綾拋向了屋中的橫梁……

霞麗端著盆子從回廊那端走過來,見正房的門大開著,不禁狐疑,溫大人去上朝時,明明見他將門掩上了呀,難道夫人已經起身了?正困惑著,忽聽得房內傳來椅子倒地的響聲,霞麗一驚,忙疾步走了過去。

進入房內,便見到橫梁下掛著白蘋,長長的白綾吊著身著喜服的白蘋在空中晃著,而一把梨木圓椅倒在一邊。

盆子從霞麗手裏掉落,水嘩啦啦傾倒一地。

“來人哪!救命啊!少夫人上吊了!”

霞麗人小力微,隻能跑出屋子呼救。府裏隻有兩個小廝,聽到霞麗的呼救,立時跑了來,將白蘋從橫梁上解了下來,抱到床上去。

白蘋因為放棄掙紮,一心求死,在橫梁上掛了這許久早已昏死過去。

雍王府的馬車到了編修府時,小七扶著白雲暖從馬車上下來。剛走到大門前,便聽到府裏頭嚶嚶一片哭聲。白雲暖和小七互相看了一眼,急忙向府裏頭走去。

越往裏走,哭聲越大,約摸是三兩個丫頭在嚎啕著,白雲暖依稀聽見“少夫人,你醒醒!”的哭聲,不由心下一緊。

和小七一起跑到白蘋的廂房,見丫鬟們圍在床前,兩個小廝無助地立在一旁。白雲暖的心往下一沉,她的夢竟然成真了?

“這是怎麼了?”白雲暖喊了一聲,便撥開丫鬟,撲到床前去。床上白蘋臉色烏青,昏迷著。

霞麗一旁哭道:“奴婢剛才一到房裏,便見少夫人懸梁自盡了。”又“嗚嗚”哭了起來。

小七啐道:“還不去請郎中,光哭有什麼用?”

一旁的小廝聽了,忙跑出去請郎中了。

白雲暖搖晃了白蘋一陣,見白蘋絲毫沒有反應,伸手探了探她的鼻息,雖然微弱,仍有一息尚存。她立即用大拇指使勁掐白蘋的人中,掐了許久,白蘋才呼出一口氣,醒了過來。

“蘋姐姐,你怎麼這樣想不開呀?”白雲暖著急間言語又滿身嗔怪,她隻以為是因為才昨日太醫的診斷打擊了白蘋,才導致白蘋想不開做出如此偏激的事情來。

而白蘋經曆了那一場羞辱,一心求死,如今求而不得,自是萬念俱灰。她的淚汩汩落著,說了句:“你何苦救我?讓我死了不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