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思穎的確撞得有些生猛了,額頭腫起了一個大血包。章思穎心裏一橫,既然演戲,非要把戲做足了不可,她從地上一咕嚕爬起來,又要往柴門上撞去,這一回侯伯勇攔住了她,她見有台階可下,更加肆無忌憚哭鬧起來。
“為什麼要攔我?侯大爺,你不要攔我,讓我死了幹淨!隻有死了才能證明我的清白,我沒有勾/引王爺,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章思穎 是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屢次要撞牆,屢次都被侯伯勇拉了下來。
張易辰煩躁地喝道:“夠了!”
章思穎猛然頓住了,她睜著婆娑的淚眼看著張易辰,心裏對張易辰接下來的決定想入非非著。因為張易辰認為自己睡了她,勢必會為她負責,接下來應該是向白雲暖攤牌然後納她為妾了吧?
章思穎正在心裏歡笑著,猛聽到張易辰冷冷說:“你離開王府吧!”
“啊?”章思穎的神色僵了僵。
張易辰道:“事已至此,你不能再留在王府內了。”
“可是奴婢離開王府亦是死路一條,還不如現在就死了幹淨,全個名聲。”
“本王會給你一筆銀子,你遠走他鄉吧!”張易辰說著不再看章思穎,徑自開了柴房的門離去了。
柴房內剩了侯伯勇和章思穎二人。
章思穎對侯伯勇哭求道:“侯大爺,你幫我求求王爺別趕我走,離了王府,穎如隻有死路一條了。”
侯伯勇道:“王爺說了給你一筆銀子,你還想要怎樣?王妃雖然溫柔大方,可是王爺深愛王妃,他怎麼會允許任何別的女子來傷害王妃,而你做下的事情已經深深地傷害了王妃。王爺讓你出府是在保護你,是在留你一條性命呢!你不知道這王府裏除了王妃之外的其他女人都不得善終。”
侯伯勇說著便也離了柴房。
侯伯勇的話震懾了章思穎,她回到自己的屋子裏很是忐忑了一夜。次日,侯伯勇來了,帶了兩千兩銀子,道:“你拿著這些銀子趕緊走吧!我已為你準備好了馬車,可以送你出城。出了京城,你隨便尋一個地方落腳,找個好人嫁了吧!昨日之事萬勿對任何人提起,否則小心你小命不保!”
章思穎就這樣被遣送出了雍王府,侯伯勇安排好的馬車一直將她送出了上京,京郊,車夫問她:“小姐,你接下來要去哪裏?”
章思穎坐在馬車上,已經鬱悶了半天,此時見車夫問她,便沒好氣回道:“回京。”
車夫道:“不行啊,小姐,侯大爺交代了讓我把你送出京城的。”
章思穎沒好氣,從包裹裏拿出二十兩銀子,遞到車夫跟前道:“現在我們已經離開上京,侯大爺的囑咐你已經完成了,現在你該聽本小姐的。”
車夫見有利可賺,便咬了咬唇答應了。
“先送本小姐去悅來客棧。”
章思穎在悅來客棧包了半年的房費還沒滿,自然是要重新去入住的。到了悅來客棧,不成想碧香竟還守在那裏,見到章思穎回來又驚又怕。
章思穎先是打罵了她一通,道:“你個小賤人,那一日對本小姐可是下手真狠!”
碧香一邊躲閃一邊道:“那還不是小姐你讓碧香配合著你演戲嗎?”
章思穎想想也是,便住了手,讓碧香伺候自己好好吃了一頓飯,大魚大肉,大快朵頤,在王府裏住了這半月可把她饞壞了。
她問碧香道:“你這個奴才還蠻有忠心的嘛!本小姐還以為你指定逃之夭夭了。”
碧香道:“奴婢倒是想逃,可是奴婢沒有錢哪,能逃到哪裏去?還不如在這裏等小姐回來。”
章思穎拍拍一旁的包袱,道:“不用擔心銀子,這裏有的是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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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易辰連日來悶悶不樂,不停回想那一日在柴房的場景,心裏尋思著他到底有沒有碰了章思穎,自己可是一點兒印象都沒有呀!可是醒來時看見自己和章思穎都衣裳不整,光想想就足以讓他心塞的。
白雲暖見張易辰連日心情不振,便關切地問他:“王爺最近是怎麼了,可是遇到了什麼疑難之事?可否說來與阿暖聽聽,阿暖也好為你排憂解難?”
張易辰心想有些事情還是不知道不會煩亂,一旦知道徒增煩惱,於是道:“並沒有什麼事。”
於是章思穎的事就這麼過去了。接下來大家便都等著戀奴和靜依公主的婚事,宮裏為了靜依公主和戀奴的婚事很是籌備了一段時間,公主府在上京最繁華的地段,建造得也是富麗堂皇。因為靜依公主是皇帝和皇後最寵愛的女兒,這座公主府建造之時便是煞費苦心。共有五進,房舍六十餘間,有大門、過廳、大廳和內院,門前有大照壁,宅院東部是假山和水池。薑女和楊勤封曾偷偷去公主府內遊覽過,驚詫得一塌糊塗,比尚書府要大上許多,和雍王府差不多的規模了。
薑女道:“沒想到咱們這兩個兒子竟都有著這樣潑天的福氣,享受了這樣的榮華富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