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霜……”封子心緊緊摟住她。她抓得他衣衫襤褸,血痕道道。他突然想起她懷孕了,是不是正常反應,有這麼厲害嗎?好像不應該。
“王,抓痛你了。”
“沒有,阿霜……阿霜,我對不起你。”他第一次向她道歉。
“你說什麼?”她不知所指。
“……我不該喝那麼多酒……”
霜月知道了。沉默。
“你一定恨我……”
“不,我不恨王,我知道王喜歡我。哥哥說,男人喜歡女人,就會想……那麼做。我也喜歡王,所以我不恨王,隻是……隻是很痛。”
封子心抱著她,那種熟悉的溫馨重上心頭。他心中一動……他知道她所說的喜歡與自己所說的喜歡是不同的,她不能感受到那是一種什麼樣的感情,她不知道那是愛情。
他扶她躺下:“休息一回,我去找大夫。”
“不,我害怕。”霜月突然的恐懼讓他閃過一絲不祥,忙重新摟她入懷:“我抱你去找大夫。”
他揭開被,要抱她,忽然看到她裙上滲出的血跡。他心猛地一沉:“不會的……”
他的手在顫。
“阿霜,哭什麼?”冷月進來,見封子心愣在那裏,“王。”
封子心喃喃自語:“不會的……”
冷月走到床前,看見那血跡,一愣,“刷”掀起她的衣裙,鮮血染紅了褲子和褥子,他一下子跌倒在床前:“怎麼會這樣!”
隨著霜月痛苦的叫聲,血在她身下越流越多。
她流產了。
封子心回過神:“去請個大夫。”
冷月站起身。剛到門口,看見慧心。
慧心過來:“冷公子的臉色怎麼這麼難看?”她聽見屋子裏霜月的慘叫聲,忙進來:“她怎麼了?”
封子心根本不知道該怎麼辦。
慧心看見那大塊的血塊,就明白了,推開封子心:“去打盆溫水。”從他手中接過霜月。
封子心和冷月端了水來,看著慧心在忙,插不上手。
“你們出去吧。”
兩個人出來。
封子心坐在那裏,雙手遮住眼睛。冷月看見他緊咬下唇,流出血來。冷月站起來,朝外走。
慧心正出來:“你幹什麼?”
“我殺了那個賊禿!”
“先放下,照這個單子抓藥來。”
冷月拿著藥方出去了。
慧心過來對封子心道:“你把阿霜抱到這個屋子來,她沒事了。”
封子心進屋,看見地上的床單裏大團大團的血塊,扭過臉去。霜月淚眼朦朧,躺在床上。
“阿霜……”他卻不知道說什麼,低下頭。霜月抱著他,小聲的抽泣著:“那是我的孩子……”一定是慧心告訴她了,不然她連自己懷孕了都不知道。
“阿霜……”他抱起她到自己的屋子裏,放在床上。慧心給她吃了藥,她睡了。
慧心看看封子心:“你是個好丈夫。”
封子心慘然一笑:“你怎麼知道?”
“父親和叔叔的反應是不一樣的。這也不是你得錯,男人都有疏忽的時候,霜月有你這樣疼愛她,不會怪你的,不要太自責了。”
封子心苦笑搖頭,什麼也不想說。
慧心輕撫著霜月蒼白的臉:“她太幸福了,有兩個男人愛著她,護著她,還能終生廝守。”
“她也很不幸,她沒有你這麼敏感,感覺不到愛與被愛。”
“你呢?也感覺不到辛辛愛你?”
“我有苦衷。”
“男人拒絕女人總是有千萬種理由,女人卻不會,隻是心甘情願地等,等一輩子。”
“你並不老,說這種話,放棄還來得及。”
“我不能……也許,這一切苦難都是自己找的,放下即輕鬆。”她笑了,鼻子一酸,“為什麼我想哭……”撲進封子心的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