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黑暗潛入你心,你將成為我的奴仆!”一個冰冷而邪惡的聲音仿佛就在耳邊輕語,如蛇一般森寒而黏滑的什麼東西纏上了菱兒的身體。“來吧,把你驚懼、恐慌的力量傳遞給我,我的仆人。”
森森的寒意越來越濃,菱兒討厭這種感覺,想象著大哥溫暖的懷抱,眼前浮現出大哥俊逸的笑臉,菱兒的不安漸漸褪去。“這裏不是你來的地方,快回去!”一個溫柔而堅定的聲音傳入耳中,一道耀眼的白光閃起,身上如蛇一般的東西脫落下去,“菱兒!菱兒……”,大哥的聲音傳來,菱兒轉身向著白光跑去。“菱兒嗎?你會回來的,會成為我最忠實的奴仆。”森森的聲音漸漸遠去。微微睜開眼來,映入眼簾的便是大哥狂怒與焦憂的臉,咦?剛才是夢嗎?菱兒驚疑不定的眼神掃過大哥的臉,很快她便露出開心的笑容,“大哥,你回來了。”
“菱兒,你怎麼樣?”一層水氣迅速湧上,淩禦風深吸一口氣,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菱兒別怕,大哥回來了,有大哥在,不會再讓任何人欺負你了。”
菱兒用小手攀上大哥的頸,口角再次溢出血絲。
“禦風,先替她療傷要緊。”穿白衫的少年急忙上前,“她傷得不輕。”
穿淡藍衣衫的少年目光炯炯地看向周圍,“真是奇怪了,一個五六歲的小孩子能犯多大錯,居然被打成這樣,你們劍風堂一向如此嗎?燕洪波真是長見識了。”他看向那白衫少年,“鐵寒鬆,你聽說過嗎?”
白衫少年歎口氣,“燕洪波,你不能少說兩句嗎?”
燕洪波的話令得淩禦風臉色一沉,掃向淩楚天,“這就是你的信諾,從此之後,我們之間沒有信諾了!”
看到長孫冰冷的眼神,淩楚天一震,“菱兒畢竟是你三叔的女兒,我能不讓父親見女兒嗎?”
淩禦風卻不再看他,目光如刃般看向淩季平,“你的女兒?你也配做她的父親?是誰下得手?”
淩季平後退一步,淩禦風逼向前,腳下忽然踏到什麼,他低下頭,卻是菱兒的龍飛鳳舞劍,他彎腰拾起那劍,劍身忽然一暗,血紅中透出的暗黑閃著詭異的光芒,一個聲音似乎響起:“殺了他!殺了他為你的妹妹報仇!”
淩禦風不由自主舉劍欲刺,菱兒忽然伸手握住他的,那劍中陰寒更盛,菱兒的目光卻依然清澈透明,“大哥,求求你,不要傷害爹!”
菱兒稚氣的聲音令得淩禦風一滯,看著大哥有些怪異的目光,菱兒似乎預感到什麼,將龍飛鳳舞劍搶在懷中,不再讓大哥碰。
“禦風,先為你妹妹療傷吧。”鐵寒鬆急忙上前。
淩禦風深吸一口氣,壓製住想要殺人的衝動,抱著菱兒大步向自己院中走去。
燕洪波歎口氣,“可憐的孩子!”邊說邊追過去。
龍飛鳳舞劍的暗黑漸失,恢複了正常。
在淩禦風的精心照料下,菱兒慢慢恢複了健康,這使得淩禦風更加不肯再離開菱兒。
即使要出遠門,淩禦風寧肯把菱兒放在朋友家,也決不會再在家裏,他怕——他怕自己回來,菱兒已經遭了毒手。
盡管非常憎惡淩家,淩禦風卻還是守住了這個秘密,畢竟,淩府若是聲名掃地,自己和菱兒的日子也不會好過。鐵寒鬆和燕洪波,氣歸氣,他們知道分寸。
“總這麼下去也不是辦法,”燕洪波看向淩禦風,“你處處帶著菱兒,她還小,江湖這麼險惡,你總有照顧不周的時候,萬一有什麼意外可怎麼得了。”
“我不敢再留她在家裏了。”看向在花中玩耍的菱兒,淩禦風歎口氣,“我隻能親自保護她,在家裏,她一樣很危險。”
“或者,我們可以想個辦法,令得你父母不得不保護她。”鐵寒鬆忽然眼前一亮。
“你有什麼好主意盡管說。”燕洪波看向鐵寒鬆。
鐵寒鬆笑笑,“禦風是長房長孫,在劍風堂有非常重要的地位,雖然為了菱兒和老爺子鬧得不太愉快,因為他的優秀出眾,老爺子還是把希望寄在他身上。”
燕洪波眼前一亮,“是呀,如果禦風做出什麼有損劍風堂的事,一定會轟動武林,為了避免這種情況,老爺子和你的父母就不得不退讓,答應你提出的條件以逼你回頭。”
“有損劍風堂聲譽的事?”淩禦風劍眉一揚,“就從我自身做起吧,不過,我需要你們兩個幫忙。”
鐵寒鬆和燕洪波相視一笑,“全力以赴!”
菱兒采了一大把花,跑向大哥,“大哥,你看,多好看的花,你幫我編成花環,我要戴在頭上。”
看向菱兒天真的小臉,淩禦風溫和地笑了,大哥俊逸的笑容令得菱兒也笑起來。
接過菱兒手中的花,淩禦風動手為妹妹編花環。
“難為大公子呀。”燕洪波感慨,“又要學會縫衣做飯,又要教導她識文習武,比做母親得還周到。”
“菱兒何其不幸,生在劍風堂,又何其幸,遇到你這樣的大哥。”鐵寒鬆也感歎。
“鐵大哥,燕大哥,你們在說什麼?”菱兒不解地看向大哥的兩位好友。
“沒什麼,”兩人急忙笑著,“我們說,菱兒是個乖孩子。”
淩禦風將編好的花環戴在菱兒頭上,彎腰將她抱起來,“菱兒,很快,就會多一些人疼你了。”
菱兒睜大眼,“為什麼?”
淩禦風笑笑,“因為你乖呀。”
菱兒眨眨眼睛,雖然不太懂,她卻清楚得知道,隻要有大哥在,自己就不會有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