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沒有感覺到似乎有什麼東西在看著我們?”二狗舉起胳膊捅了捅律川。
“哪有呀?沒事!你想多了!”盡管嘴上這樣安慰著二狗,但律川心中絕沒有臉上表現出來的輕鬆。
“哦!”
沒心沒肺的小二狗很快就拋掉那種奇怪的感覺,開始調皮地逗弄懶洋洋地趴在肩上的小妖獸。
剛剛破殼的小妖獸還顯得極其稚嫩,一出生就開始裸跑的小家夥長得虎頭虎腦的,像隻老鼠,是的,渾身上下隻有粉嫩粉嫩的小皺皮,一些小的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小白毛,沒有絲毫的美感!
“哫,哫——”小二狗用手指撥弄著這個小家夥嬌嫩的小嘴,她不會知道自己在幹一件多麼無良的事情!
“白癡,你有沒有覺得這個家夥實在太醜了!我從沒有見過這樣醜的小妖怪!你真打算養著?都怪你,火燒的不夠旺,不然早就煮熟了,何必拖著這樣一個醜不拉幾的小怪物!”小二狗皺著鼻頭,百無聊賴地抱怨著,不過看她一蹦一跳的模樣,似乎並不是真的討厭這隻幼獸。
律川看著小二狗歡快的模樣,忍不住用話擠兌,“不喜歡的話就給我吧!反正我看著蠻好的,不是聽老道士說,修士最難碰到一隻幼獸嗎?多少人夢寐以求能有一隻小妖獸慢慢培養呀,這樣積累下來的情分可比什麼契約都管用!”
“呀!你還說!你也不看看人家說的是什麼妖獸!要麼可愛的小狐狸,要麼漂亮的小仙鶴!哪有這麼醜的怪物?也看不出有什麼特別的,也許將來還不能開啟靈智,血脈估計也就一般般,否則哪有那麼好的事情被我們碰到!不過它畢竟是我撿來的,不管是醜的還是漂亮的,都是我的!誰也不能搶走!”
小二狗沒有注意到這段話裏藏著怎樣的曖昧,律川也沒有意識到,他們一邊鬥嘴,一邊走著。
不知道明天是不是還活著,不知道這樣的日子是不是有盡頭。
碎屑的陽光透過樹葉,一點點落在他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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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越刀扛著一根龐大的獸骨穿過血腥的街道,馬不停蹄地往破廟的方向趕去,生怕被什麼妖獸追上。
他是獸潮之後存活下來的散修,能活下的原因不是說他的修為有多高,運氣成分居多。獸潮來臨之前,他隻是一個煉體三重的小角色,平時喜歡扛著一把大刀招搖過市。長得人模狗樣的史越刀為了讓自己看起來比較凶狠一點,特地留了滿腮的胡子,平常時不時地梳理一下,糾結一批同樣生活在底層的煉體師,幹著欺軟怕硬的勾當。有時候欺壓一下毫無反手之力的凡人,有時受雇於一些修為較高的同道,幹點苦力,勉強獲得些修煉資源。修行講究財侶法地,對於史越刀這類煉體師來講,一項都沾不上,他就是一個平凡的修士,但修士和平凡這個詞本應該是矛盾的。
大部分煉體師是修真界苦力的重要組成部分,凡人太過羸弱,很多修真界裏的苦活不適合凡人來做。而生活在修士這一層麵的底層,往往就是這些煉體師散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