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陷入陣法中的史越刀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來不及退出去!
“是哪位道友,在下史越刀,不知哪裏有得罪的地方?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希望給在下一個解釋的機會!”
史越刀朝著四周拱了拱手,聲若洪鍾,神識四散開來,謹慎地觀察著四周陣法的變化,可惜一無所獲。
“哈哈,史道友別來無恙呀!在下已經在這恭候多時了!”
黑暗中,走來一個穿著儒雅的修士,修士手中一把紙扇,輕輕一抖,展開紙扇露出扇中一個龍飛鳳舞的文字。儒雅修士身上的衣著雖然有些破損的地方,但卻不見什麼傷勢,甚至看不到什麼傷痕,這在獸潮之後存活下來的人中是非常少見的。
史越刀看見對方之後,臉上的神情就已經黯淡下來,不過他仍恭恭敬敬朝對方鞠了一躬,低聲說道:“鄙人史某,不知何處得罪了文道友,平日裏,雖然不見得親近,但多數地方在下仍保持尊敬!難道文道友非得做到魚死網破這個地步嗎?”
儒雅修士搖了搖頭,似乎對史越刀這番話感到可笑,嘴角裂開一絲微笑,似乎在嘲諷對方。
很久以前,他隻是一個酸腐的教書匠,一個凡人,修行對他來講就是給可遠觀的泡影。後來,命運使然,開始修行之路。
獸潮來臨之前,他已經是荒城衛隊中有名的智囊。荒城每一隊統領旗下還有很多分隊,每一分隊自然還有分隊長,不過他文景清可不屑於當個小領隊的。盡管不能煉氣,煉體也隻是堪堪突破煉體八重,但靠著出色的頭腦和有意的謀劃,副統領的位置就這樣被他得到。
往常其他修士不論修為高低,對他都很尊重。這些尊重來自於他的建議總能說服眾人,包括選擇幸存聚集地,以及資源分配,任務分配等。當然,這些措施的背後都有王明道無條件的支持。
但這恰恰是他心中不容揭露的痛點,他自認為天縱奇才,無論人心算計,還是謀劃計謀,不是常人企及的境界。但他的修為,盡管不算低,可與身邊的人一比,便顯得可笑。
王明道已經進入凝氣境,隻要他願意,隨時可以突破進入築基境,其天賦即使是驕傲如文景清,也不得不佩服。他當統領,固然有城主的關係,但他自己的才華畢竟也擺在那裏。
但文景清身為副統領,一身修為卻不如手下分隊的小隊長,每次的計劃,那些驕傲的家夥之所以會老老實實地執行,不過是看在一直無條件支持自己的王明道份上!
盡管平時一副智珠在握的儒雅文士打扮,但內心的不甘絕不是常人可以理解。
“倘若沒有這場獸潮,也許,現在我應該已經離開這個鬼地方了!”
文景清不知想到了什麼,看著陣中看似一副恭敬討饒的史越刀,似乎,很多年前,那個自以為高高在上的修士也是這樣的模樣。
他輕笑一聲,低聲歎道:終究不一樣了!
陣中的史越刀看不見文景清的神色變化,他放下那根龐大的獸骨,彎下自己的腰,態度謙卑,低下頭不知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