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故事要先從我太姥爺說起。我太姥爺叫王彥。從小特別喜歡拳腳功夫。人都說喜歡武術的人性格往往比較跳脫,不管確鑿與否反正是在王彥身上應驗了。
王彥十九歲時要離開家,說是到外麵找名師學功夫。父母一聽死活反對,老爹拿起煙鍋照頭就砸,王彥幾個躲閃老爺子沒砸著,也不知道是氣的還是累的,老爺子黑著老臉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王彥看老爹這架勢趕緊躲到門前,如果老爺子有啥過分舉動自己也好溜之大吉。
王母看到兒子和丈夫鬧成這樣,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掉,拉著王彥哭道:“兒啊,外麵現今亂的很呐,我和你爹四十了才生了你,你要有個啥三長兩短的我們怎麼活啊。你莫要胡上心(胡思亂想)好好種地,來年娘托媒給你找個漂亮媳婦,我娃好好過日子。”
“滾,現在就滾,驢日的翅膀硬了,老子也管不了了,出去就莫再回來,老子就當沒生你這個孽障。”
王彥剛被老娘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說的有些愧疚,老爺子話一出口就像點了炮仗一樣,年青人本來就容易衝動,這下可好,王彥撂下一句:“我是驢日的那你是什麼?”轉身就走。
看兒子走了,丈夫正在提著煙鍋破口大罵,王母猶豫了一下也沒去追兒子,想到兒子啥也沒帶等冷靜下來也就回來了。熟不知就是這一猶豫,老兩口到死也沒有再見兒子一麵。
話說王彥賭氣離家出走,剛到村口就遇上了同村的草藥販子剡德奇。剡德奇今天正好拉了一驢車柴胡和甘草去城裏賣。
王彥暗道天助我也,非要剡德奇帶上他去城裏走一圈。於是兩個人坐著驢車來到了城裏。進了城,剡德奇要去交草藥,讓王彥在門口等著,交完藥就帶王彥回去。王彥滿口應承,等到剡德奇一進門,他便閃身走進了熙熙攘攘的人群中。
城裏熱鬧,王彥走走看看不亦樂乎。直到過了正午,王彥實在餓得不行。想到自己也沒帶錢,身上也沒有值錢的東西,王彥思索片刻便偷偷跑到了城郊。這城郊種有大片番薯地,王彥一個勁的猛刨,不一會兒就刨出了一堆番薯。他脫了上衣,裹起番薯,正好不遠處有個破落的院子,提著番薯就進去了。
王彥用掉在地上的木椽烤了番薯,也是餓極,幾個番薯不覺燙含在嘴裏哈哧哈哧幾下就直接往下咽。吃飽了往院中的稻草上一躺就睡著了。
這一睡著,再一睜眼天已經黑了,許是十五,今天月亮格外圓。王彥撿起沒吃完的番薯,剛剝開皮,還沒咬一口就聽到門外有說話聲。王彥心裏一緊,莫不是家人尋來了?借著月光看見院子偏角有個石頭打的牲口槽,王彥急忙跳進槽裏蜷趴在裏麵。剛趴下,就聽見有人走了進來。
“段老二,你說的是真的嗎?那地方真有寶貝?”一個公鴨嗓道。
“我啥時候騙過你,說了有寶貝就有寶貝。那袁家祖上可是旺戶,後來也不知道咋回事,家裏一代不如一代,最後死的死走的走,現如今一個人也沒有了。要是他家祖墳裏沒寶貝,說出去誰信。”那個被叫做段老二的人說道。
“常言道最缺德的事就是踢**門,挖絕戶墳。咱要真挖了人家祖墳,以後會不會斷子絕孫啊!”
“少他媽說什麼斷子絕孫,你有媳婦嗎?你楊三就是個大煙鬼,一頓不抽你就能死,扯那些閑淡作甚。挖了袁家祖墳,你以後想抽多少抽多少,你要不挖,明天你都沒得抽。到時候煙癮犯了我看你咋辦。我段老二當你是兄弟才叫你來,你別不知好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