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勞。”宮千聿隻能答應,他如今的身體,自己回去恐怕已是難事。
翎扶著宮千聿,見他每走上幾步就要停一停,口中瘮人的黑血不斷向外湧,登時急了,“麵子重要還是命重要?”
“……”對於這樣的話,宮千聿似乎不擅長回答。
翎索性直接打橫抱起他來,也不走門,飛身上牆,直奔宮千聿的房間,“瀾狩人呢?”
“派出去了。”
“你這個戰俘太悠閑了,還能往外派人?”翎問著,一邊把宮千聿放在床上,如今可好,連個傳話的人都沒有。
宮千聿也不理她,調整著喘息,想運起些內力抵擋毒性,卻無奈,身體裏一絲內力也找不到了。
“你可信我不會害你?”翎很少做事這麼瞻前顧後,對上什麼太子,她也能百無禁忌,但是如今麵對的人不同,畢竟是高他們不知幾等的君王。
“信。”宮千聿說著,嘴唇已經找不到血色,一片灰白漸漸開始泛黑。
翎一聽這話,直接雙手扣上宮千聿的脈門,這裏是習武之人的大忌,但是,總比讓宮千聿脫衣服更能令他接受吧。
渾厚婉轉的內力順著雙腕的經脈直上,護住心脈後,緩緩向外擴展。翎第一次感受到什麼叫極品蠱毒,按理說內力是無形的,身體內流淌的毒也算是無形。但是就當她的內力向外擴展的時候,竟然感受到了欲反撲的力量。
宮千聿剛想阻攔她,極北陸人與九天大陸的人身體上有差異,運功下來,翎根本堅持不了多久,卻頓時一愣,這種內力,根本不亞於極北陸人。
翎確認暫時能護住心脈後,放開了手,猶豫了一番,沒開口說話。出門直接將宸穆找了來,又跟著宸穆回到了宮千聿的房間,急切開口問道:“穆,他還能堅持多久?”
“若是有內力撐著,再加上些藥,還能堅持幾日,但是恐怕過不了十日。”藥沒能湊齊,宸穆也束手無策,遺憾的搖了搖頭。
“有我在這,你去配藥。”果斷說完,翎又扣上宮千聿的雙手。十日,宮裏有的藥已經都送來了,她現在隻能盼著上官懷瑾動作快些。
翎一刻也不敢停下來,方才隻是停了一小會兒,卻能感覺到毒又開始侵蝕心脈。
就這樣一直到了子時,宮千聿依然倚靠在床頭,微閉著眼睛,突然開口問道:“為何如此費力救我?”
翎坐在床側,掌握了毒的力道,緩緩運功細水長流,卻也不是什麼吃力的事。聽到宮千聿問,突然笑了笑,略帶著微微苦澀說道:“我很少被人救,曾經有個人,像你一樣衝到我身前救過我,但是他死了。”
“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