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姑娘,養傷煲湯,首選飛禽。”翎搭弓向天,打下來什麼算什麼。
“北堂姑娘,煲湯之火不宜見風,且最好勿讓外人看見。”翎隻得端著砂鍋,在營帳中繼續守著。
“北堂姑娘,外傷用藥雖無大用,但也切忌不能停。”翎隻得每日咬牙“玷汙”涅天。
“北堂姑娘,這是君王換洗的衣物,弑天國律,武將不得近君王身側。”翎快把牙齒咬碎了,閉著眼伺候涅天更衣!
“北堂姑娘……”
“舜蛟!你他媽有完沒完了?!”終於,翎再也忍不住了,連續幾天了,她真真成了涅天的貼身丫鬟,而且是最貼身的那種。衣食寢藥,事無巨細,就算她借口不懂,舜蛟身為堂堂武將,居然耐下性子一條條教給她,還搬出了弑天國律!
還讓不讓人活讓不讓人活?這一君一臣配合的天衣無縫在做什麼?意圖讓她和涅天培養感情?還是等她什麼都看過了對涅天負責?不是她妄加猜測,而是……會讓涅天感覺尷尬的事,絕對不會讓她插手,就是這些樁樁件件都帶著另一層目的的瑣碎事,她又不是傻子。
看著舜蛟被她一聲吼的說不出話,翎氣衝衝的轉身回了營帳。
留下一臉目瞪口呆的舜蛟,半天才回過神來,他隻是想說,煥和靖即日就到,她可以稍輕鬆些了……
涅天看著一臉怒氣衝進來的翎,唇角勾起一絲笑意,開口道:“怎麼了?舜蛟又為難你了?”
翎端起桌上的茶杯,仰頭喝了個淨,剛要繼續向涅天發火,卻突然想到,方才舜蛟什麼都沒說,是她自己忍無可忍了而已。
“你也知道他近幾日在為難我?”翎反問道。拆開涅天右手腕圍裹的繃帶,還好,已經漸漸開始愈合,雖說傷口難看了些,但是,涅天的胸口上也有好幾道傷,決不會在意多這一條。
“我倒是感覺方才是你為難舜蛟了。”涅天艱難忍著笑意,“方才那一聲,估計半個軍營都聽見了,堂堂一國首將顏麵掃地,翎,有失了優雅。”
翎白了涅天一眼,重新換上藥,裹好了繃帶,問道:“一直想問你,你是怎麼受傷的?”
“你說呢?”涅天挑著眉問道。
“我說啊……”翎放下涅天的手,背靠在一旁床柱上,悠然說道:“你被人掐傷了脖子,又打成了重傷,一氣之下覺得沒麵子,割腕自殺了。”
“哈……唔……”涅天實在忍不住笑出一聲,卻緊接著歪倒在床上,覆著胸口又不敢用力,笑意轉瞬成了痛楚。
翎騰地一下坐了起來,忙去扶涅天。隻見他大口喘著氣,額頭又冒上了一層汗,不禁暗暗自責,這個時候,還擠兌著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