涅天見翎不說話,仍舊自顧自說下去道:“我跟你不一樣,所以,毒,以後不能玩,稀奇古怪的藥你自己掂量。若是想打架,倒是隨時可以,隻不過,那些下三濫的招數就別用了……”
翎見涅天喋喋不休說著,似乎察覺不到嘴角已經流血了一般,拿起帕子細細將血擦去,繼而……真想掩上他的嘴。
“我像不像個還會流口水的孩子?或者,像個暮年不能自理的老人?”涅天笑著問道。
“別說了,好好休息。”翎此刻絕對沒有心情跟涅天開這些玩笑,心中那翻騰的情緒,已經讓她倍覺疲乏,卻突然又想到了什麼,“你是不是哪裏不舒服?”她能想到的,便是涅天想要借著說話,分散注意力。
“痛。”
“哪裏痛?”翎緊張起來,毒應該不會這麼快攻心才對。
“往下。”
翎的手下移了一些。
“再往下。”
“胃痛?”
“不,再往下。”
翎的手已經移到了腹部。
“還要往下。”
小腹。翎的臉上漸起一個表情,你敢再往下試試?
涅天突然咧嘴笑了,身子顫動之餘,拿過一旁帕子抹去一口血,又笑道:“你那天踢的,餘痛數日,至今還痛。”
翎本來心中充滿了愧疚,懊悔,憂傷,震驚……此刻卻被涅天的調侃,參雜的更加無法言喻,這種怪異的情緒直上心頭,一股酸澀襲上了鼻梁。
“對不起。”翎這才真正說出一句道歉的話,為了今日,卻也算為了前日。
涅天攬著翎的要將她抱離自己近了些,說道:“我不是想讓你道歉,我想讓你負責。日後沒了子嗣倒也好說,若連男人都做不了了,你要陪著我。”
一句玩笑話,卻讓翎聽出了別樣的意思。涅天不在意日後是否有子嗣,那麼就是說,他已經後繼有人。而她,確實是涅天的玩物。
但是此刻,無論涅天說什麼,提什麼條件,她都不再有拒絕的資格,她虧欠他的,無端迫害他的,太多了。
“如果這是你希望的,我答應你,會一直陪著你。”翎有些木然說著,低下身,伏在了涅天懷中,抱著他寬闊的身體,臉頰貼在他微涼的胸膛上。此刻,卻又一線希翼劃過,這個胸膛,隻屬於她。但也隻是一線劃過,這連奢望都算不上,這是……無望。
涅天抱著突然變得柔順的翎,雖有些不適應,卻也欣慰極了。手撫著她光滑的發絲,感受著她細柔的鼻息噴灑在胸膛,本被毒侵蝕的處處作痛的身體,居然掀起一陣悸動。
“君王……”卻偏偏在這個時候,靖推開發車的門,本來是想替換翎,卻不想,看到了眼前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