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此刻他又不得不說,宸羽手下還有一萬兵馬,總比翎孤身回去的強。她獨身一人回去,能做得了什麼?北列絕不會因為多了一個光杆將軍就反敗為勝。
“宸羽手下一萬兵馬你如若帶著,會多幾分勝算。”
翎聽言,轉頭一臉無奈看了上官懷瑾一眼,繼而又歎了口氣,一口氣歎的實在無力,“你以為我不想?極北陸鐵律,許進不許出,宮千聿會為了我破例?”
“以你當初助他……”
翎果斷搖了搖頭,套交情,她確實有得套。當初宸羽帶兵助宮千聿奪回都城,打的是她的旗號。若要論起來,宮千聿欠了她一份大大的人情。
可是這個時候,她實在不願與宮千聿再有什麼交情,甚至……不願再有交集。
宮千聿身上的印記她是親眼所見,他也是獵人,這倒不是她最忌憚的,她最想回避的,是當日君非對她所說的宮千聿的態度,如今慢慢梳理起來……不是她自戀,著實有幾分曖昧啊。
如今極北陸戰爭一觸即發,就算是宮千聿並未參與,但是消息他肯定得知了,獵人……獵物……
她寧可戴著麵具做個千機閣閣主,也不願意冒險自投羅網了,她連涅天都信不過,更何況是那個喜怒不形於色的宮千聿?
匪夷所思的身份,混亂的周邊關係,她早已經懶得去處理,若不是上官懷瑾一路上牢牢看住她,她早就離開了。
她曾天真的想,她從這個世上消失,興許戰爭不會進行到最後,但是之後靜下來,她的離去,也僅能算逃避,讓她未來的日子多少能夠好過些。
自古國與國之間的戰爭都需要理由,她……充其量隻是個導火索,刺激了貪婪的心,就算她消失了,異國的土地,財富,也會熏了那些征伐者的心。
所以,她此次取道原梵羽與離殤的交界處回北列,就是本著離宮千聿越遠越好,原兩國的交界,就算是已經合為一國,這裏仍舊要比其他地方荒蕪。
“翎,既然極北陸有鐵律,你我能夠出得去?”
“如若帶著兵馬,興許不行。”這也是翎的顧忌,兩個人,怎麼都好說。但是,哪怕她偷偷傳信給宸羽,讓他帶兵彙合,恐怕也出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