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你當日隱居之山穀如何?”宮千聿似是對翎的答案不滿意,非要比出個所以然來。
“差點。”翎毫不客氣如實答道。比起她曾今棲身的小小山穀,這裏確實更好,但是……
“在這裏,永遠不用擔心被人覬覦。”宮千聿淡淡說道。
“你能保證?”翎脫口問出。
宮千聿淡然一笑,眼望鏡麵一般的湖水,“諸國就算再狂妄,也不敢輕易踏入離殤半步。”
“……”翎剛想說宮千聿夠狂妄,但是轉念一想,突然想通了。
這裏住著的,免不了興許有她這樣身份的人,再加上還有與青偃一樣的,興許還有其他人,這些人都在離都附近被隱秘藏著,恐怕這入穀的方法,除了宮千聿,知道的不會超過五個。
如此一來,如若有哪個國家夠狂妄,或者就如對待弑天一般群起而攻之,其下場……逼急了宮千聿,從這山穀中拉出幾個人祭了,他們可就算闖下大禍了。
保持一種微妙的平衡未嚐不是生存之道,諸國都不是傻子,既然宮千聿一直以來隻是保護這些人,並沒有瘋狂的野心,那麼,一旦到了這裏,還真的無比安全。
“涅天曾經進攻過這裏……”雖然不想提涅天,但是涅天確實與離殤打過持久戰,他是個特例,那麼,難道就不會出現其他的特例?
“他攻打離殤,並非為了這些人。更何況,這些人的死活,甚至整個極北陸的安危……你覺得,威脅得了他?離殤從不主動擴張國土,諸國也從不敢與離殤為敵,當年涅天執意攻打離殤,卻也沒有任何國家趁火打劫相應。這麼說,你可明白?”
翎點了點頭,但是,怎麼聽怎麼覺得這語氣上,宮千聿從來未因為涅天攻打過離殤而記恨,反倒有點兒……
她不願亂猜,但是直覺中第一反應卻是,在宮千聿眼中,似乎涅天就是個沒得玩了到處惹事的小孩,而他,絕對奉陪卻不記恨。
“這山穀裏居住的人,全部都是……?”
“不全是。天下間四神難得,我雖信守諾言保護他們,但不會刻意搜尋。”宮千聿難得有問必答。
翎也抓緊了機會繼續問道:“你也是獵神者,為何保護獵物?”
宮千聿睨了她一眼,“我與涅天不同,我隻是承諾了已故的母後而已,我的母後……也是朱雀。”
一句與涅天不同,到讓翎有了幾分不自在,恐怕宸羽未去弑天“救”她,也是宮千聿已經明了,並非是涅天強行扣了她。
“恕我冒昧的問一句,你的母後……”翎突然變得禮貌起來,畢竟是要問人家已經故去的長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