涅天瞥了鳳白墨一眼,索性站起身來,向著門口走去,“你大可以猜測,但是,妄加猜測之言上稟君王,鳳相,你可要知法犯法?”
“其實你也猜到了。”鳳白墨言之鑿鑿說道。
涅天臨到門前的腳步一頓,回過頭來,深邃的眼眸中不帶任何波瀾。
“我曾給自己的希望,還不夠多?”
說罷,大步而走,留下微微詫異的鳳白墨怔怔看著涅天離去的背影。
他猜到了,涅天也猜到了,隻是,涅天不肯再給自己希望,而他……也真希望不是那個人。
唯一喜的……唉,區區二十餘萬,是沒什麼可喜。
鳳白墨搖了搖頭,深歎一口氣,慢慢站起身來,這裏可是禦書房,君王都讓他逼走了,他還呆著幹嘛?
卻沒想,剛剛邁出門檻,靖去而複返。
“鳳相,敢問您今日猜測之事,是否是真?”
鳳白墨眉心一攏,打著太極說道:“都說是猜測了,哪裏能保證是真?”
靖臉上閃過一絲猶豫。
鳳白墨手肘搭上靖的肩膀,略帶些惆悵說道:“我說,靖,你知道我整日有多忙嘛,外憂內患,國事家事。眼看著涅天整日如困獸一般,見誰都想咬,我估計也關不住他幾天了。這個時候,你就別在這添亂了。”
鳳白墨好像知道靖所有的心思,繼續開口道:“那個人,她活著,君王頂多痛著,就算是日後無緣,痛一生也就痛了。但是,如果她死了,你想過後果沒有?我都不敢殺的人,奉勸你也別想。”
“但是……”靖被洞察了一切心思,略微有些不自然,又不甘心道:“那她如今這又是在做什麼?她要走,已經放她走了,為什麼不肯走得幹幹淨淨?”
“這我就不知道了,我又不是仙人。”鳳白墨一推二五六,又翻舊賬道:“當初我派你們殺,你們各各拿君王壓我,如今你又想通了,找我給你們做後盾,想也別想。”
靖臉上不自然的表情更加明顯,但又顧忌著鳳白墨的手肘還搭在他肩上,未敢有什麼動作,想了想,“鳳相還請明示,如今君王眼看就要出戰,如若再碰上,屬下怕……”
“怕什麼?怕她再給君王來一劍?說句大不敬的話,就算再挨一劍,也是他自己活該!就她那點兒功夫,如若君王不願意,她連君王一根頭發都碰不著。”
“可是……”靖全所未有的猶豫不決,但又不甘心接受事實。
“不過你也暫時可以放心了,他如今為了這個國家,已經不肯再給自己希望了。他沒希望,弑天就有希望。”鳳白墨輕飄飄的話卻述說著一件頗為殘忍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