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傳朕旨意,昔日德貴君秦氏,因言行不當而被貶為君,數年來,痛心疾首,痛改前非,賢良淑德,和善溫雅,自今日起恢複貴君尊位。”
綺霞宮
寢殿的檀香木彩繪地板上一片狼籍,皇貴君將殿內能摔的物件幾乎都摔了個遍。
“統統給本宮滾出去,你們這一群沒用的廢物,白養了你們這麼多年,一群的白眼狼,滾,都給本宮滾。”皇貴君罵著從烏檀百寶架上抓來一個青花葫蘆寶瓶,向一群嚇的發抖正向殿外退出的宮侍砸去,砸中了其中的一個宮侍的臉,破了一道口子,鮮血直流,那宮侍卻連吭都不敢吭上一聲,依舊沒事般的跟著眾人向外退出。
靜王沉著臉從殿外進來,看到這一情形,知道父君因為母皇下旨恢複了德貴君的尊位而生氣。她自己又何嚐不氣,這麼多年的謀算,她可不想被他人得益,明明離那太女之位隻有一步之遙,可是千算萬算,她沒算到越古和多戟兩大馬場會這麼巧的同時出事。
可是如今,事情已經發生,她要冷靜下來應對,才不至於被樂王去那儲位。
“父君。”
“你聽到了嗎?陛下今早下的旨,那個賤人,那個賤人……”皇貴君氣的發抖。“你不是說秦家當不得這麼大的恩典嗎?現在呢?那個賤人今天恢複了尊位,明天呢?西北開戰時,他還會隻是個貴君嗎?到時是不是本宮要給他行禮磕頭,看他的臉色?為什麼?為什麼?連老天幫他……”皇貴君咬牙切齒的罵著,伸手又抓起一個花瓶狠狠砸到地上。
靜王無力的坐在紫檀雕花織錦寶榻的一邊,一位宮侍戰戰兢兢的托個一盞茶進來,放在榻上的紫檀束腰矮幾上,連忙退出殿去。
“臣兒總覺的這事有蹊蹺,兩大馬場相繼出事,翼西連日大雨,暴發山洪,此乃天災,但寧川府呢?這麼巧突發瘟疫?莫非人為?這麼一來,西漠國絕不會放過這個好機會,目前西漠已有百萬鐵騎,而大耀也僅有百萬騎兵,就算西戴的戰馬,再組建二十多萬騎兵,也是難敵西漠。雖然其它兵種加起來也有六十萬,但分布在東南及西南一帶,一旦調往西北,那東南的白裏國與西南的卓目國,便無力壓製。不到危急時刻,母皇絕不會南兵北調,即便母皇調兵往原州,在那平原一帶也很難有優勢。原州秦家是我朝壓製西漠的重要兵力,一旦西漠出兵,必由秦家統領大耀百萬騎兵,傾力迎敵我大耀才可能有勝算,故母皇為安撫秦家,必會立樂王為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