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鳳後,臣侍告退。”秦華祁也不再如上次那般嬌作,起身行禮便挺著小腹往外走,還未走兩步,就抱著小腹痛苦的直往地上軟去:“痛呀,我肚子好痛呀……”
“主子,主子,你可不能出事啊,別嚇奴侍……”土兒用盡力氣,想扶起他,卻扶不動,顏墨梵更是無法扶起他,自己也跌坐在地上,福兒見狀,立既上前扶起他。
殿上的眾人都慌了,顏墨梵立刻讓宮侍先把他扶到配殿的床榻上躺好,讓人招來禦醫。
“良貴君是不是要生了?”蕭煦生焦急的問,才八個月,此時若生產,定是非常危險的,他立刻快步上前,幫著宮侍,一起將扶到配殿……
禦醫上前蹙眉診了許久,也沒診出原因,但秦華祁躺在床上卻哭喊個不停,象是非常痛苦,禦醫隻得說是動了胎氣,煎副安胎藥服下便可無礙。
一柱香後,博婉玳便焦急入了華鳳殿,顏墨梵率眾迎了上去。
“出了什麼事?皇嗣如何?”博婉玳見著顏墨梵,快步上前示意他起身,沉著臉蹙眉問他。
“臣侍也不知道,良貴君突然間喊腹痛,禦醫已看過,說是動了胎氣,現在服了安胎藥,已經無礙。”顏墨梵如實答話。
“朕進去看看。”博婉玳轉身向配殿走去,顏墨梵沉吟片晌,立刻跟上,眾君侍見著,也都跟隨他身後。
配殿內,秦華祁閉目躺在床上,土兒跪在床頭低泣,見博婉玳等人走到床前,過去給她行禮:“陛下,主子他……”未等博婉玳開口,他又爬到顏墨梵身前,拚命給他磕頭:“鳳後,主子懷著皇嗣已經八個月了,您那般遲遲不讓他平身,主子身子可如何受的住?奴侍求您,今後讓奴侍代主子任您罰,任憑您怎麼罰都可以,主子與皇嗣真的經不起呀,奴侍這裏給您磕頭了,求求您……”
顏墨梵聽著倒抽了口氣,臉上起了怒意,袖下的手握成拳:“你把話說清楚,本宮何時罰他了……”
博婉玳看了眼土兒,掃了眼顏墨梵身後,低頭不語的君侍們,又看了眼床上躺著的秦華祁,見他的眼角淚痕,眉頭蹙得更緊,威儀的沉聲製止:“鳳後……”
土兒跪著轉身,麵對著博婉玳磕頭:“嗚……陛下,主子每日都要睡到近午,昨日鳳後下懿旨讓主子以後每日請安時,奴侍本勸主子讓奴侍去求求鳳後,免了主子的安。可主子說,鳳後是後宮之主,他身為君侍理應對鳳後恭敬順從,不該占著懷著皇嗣便放肆的不顧尊卑,執意要來請安。不想……,不想……”他哭著害怕的看了一臉憤怒的顏墨梵一眼,不敢再說下去。
“你說,不想什麼,說……”顏墨梵見他如此,怒火更甚。
秦華祁身子抖了抖,土兒立即又轉身,拉著顏墨梵的衣袂哀求:“鳳後,主子行了那般久的禮,動了胎氣,才服了藥睡著,求您……”
顏墨梵猛得用力甩了甩衣袂退後了步,氣得胸口起伏不定,但聲音明顯小了些:“你……”土兒被他甩的摔在地板上,又爬了起來,跪著低泣磕頭。
博婉玳一直立著沒有說話,見著顏墨梵動怒,沉靜的下令:“好了鳳後,莫吵著他休息,出去說話。”率先出了配殿。
顏墨梵狠狠瞪了土兒一眼,甩袖轉身離開,眾君侍見陛下與鳳後離開,也隨之陸續出了殿,蕭煦生離開時,轉頭蹙眉看了頭觸於地的土兒一眼……
“你們也累半日,都先回宮去吧。”正殿內,博婉玳坐在正首寶座上,對眾君侍道。
“臣侍告退。”剛踏入正殿的君侍們,領旨紛紛告退,沒人想留下趟這攤混水。
獨留顏墨梵坐在下首,側目惱怒的看向殿門口處,待君侍們走遠,才轉過頭凝視博婉玳:“陛下是不是認為臣侍故意苛待良貴君?”
博婉玳沒有回答他的話,隻接過宮侍上的茉香明前茶,輕品一口放下,便起身:“朕還有許多奏折擱在案上未批複,才剛在與戶部商議東邊的抗澇之事,此時他們還在禦書房候著,既然良貴君已無事,朕便先回去了。”
“你不怕臣侍苛責於他?”顏墨梵戲謔道。
“鳳後說過,朕能讓你信賴,朕相信,你也一樣。”博婉玳走到他身前,拉起他的手,正色的道:“你是皇嗣們的嫡父,幫朕照顧好良貴君。”
“你……”顏墨梵不知說什麼好,既感激她的信任,但也聽得出這句話外的意思,覺得有一股無形的壓力,讓他喘不過氣來。僅這半日,他便已查覺的這後宮,怕是不會象以前那般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