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陰洞中陰寒冰冷,時不時掠過的玄陰氣勁如針紮入體一樣讓人疼痛難忍,周路三個人一路小心翼翼,向前走了好遠,迎麵又是一條岔路分了出去,兩條山洞延伸向兩個不同的方向。
走在最前邊的血衫壯漢有些愣神,看著兩條不同方向的出路愕然回頭問道:“下邊我們還要向哪裏走?”
聲音在洞中嗡嗡地回響,在隻有滴答流水的寂靜中,不知回蕩出了多遠。
後邊的老者怕他的聲音驚動到什麼危險的東西,趕緊伸手在嘴邊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然後快步走到壯漢身邊,取出那張軟皮地圖仔細比對,最後點頭道:“兩條路繞了一圈之後,在幾百裏外又彙合到一處,所以這兩條岔路殊途同歸,最終都能走出去,走哪條都行,我們選一條看起來安全一點的。”
壯漢皺眉疑惑地問道:“那要怎麼選?這兩個方向的洞看起來都差不多呀。”
老者也沒有太好的辦法,猶豫了一會,一伸手指向左邊的岔洞說道:
“那邊的洞比較陰冷,我怕有冰岩壁虎之類的聚居,這一條感覺起來有些濕潤,咱們就選這條。我也不知道這樣選對不對,咱們先試探著走吧。”
壯漢與周路都沒有更好的主意,隻好跟著,三人踏入左邊那條岔路一路向前摸索,這條洞中時而鍾乳倒垂需低頭而過,時而怪石猙獰如九陰森羅,玄甲老者祭出一顆碩大的夜明珠在前邊照亮,在珠子的光明下,長長的洞中更顯森寒,到後來洞穴漸漸的寬大之極,甚至有一條不知起源在哪裏的地下暗河一路嘩嘩向前流淌。
有了暗河,後邊的路就好走多了,隻要一路跟著這條河的流向走下去就行。
周路三人沿著河道走的更快,這一走就是大半天的時間,卻仍然在看不清光線的黑洞中打轉,路上的景色都沒有什麼變化,走了好久仿佛仍在原地打轉一樣。
那個血衫壯漢越走越是驚疑,又轉過一條彎路,他實在忍不住了,搔著腦袋轉頭向那老者問道:
“穿甲子,你確定咱們走的路是對的?這麼半天除了洞還是洞,也沒有看到有出口的跡象啊。”
玄甲老者有些惱怒,哼了一聲:“我可完全是按地圖走的,這種次級禁地是那麼好走出去的?才走半天你急什麼,要是不服氣的話你可以不跟著我們自己走,我可沒硬拉著你走這條路。”
血衫壯漢被頂的一伸脖子,眼睛瞪了瞪,不過卻不敢在言語上過份得罪這個人老成精的家夥,畢竟人家在飛升穀中出入的經驗比他多許多。在山洞這裏繞來繞去都將他繞懵了,他還要指望這個老東西帶他出去呢。
壯漢哼了一聲轉身,摸著冰冷的山石繼續前行。
空氣中的濕潤感越來越強了,到後來洞中不知什麼時候漾起了薄薄的霧氣,“阿嚏”,壯漢響亮地打了一個噴嚏,將旁邊的老者嚇了一大跳,跳起身對其怒目而視。
那個壯漢訕訕地揉著鼻子,壓低了聲音說道:
“不知怎麼的,一聞到這裏的霧氣就感覺渾身發癢,鼻子也癢的難受,方才打噴嚏可不是我故意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