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著,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唐晨看著唐典,滿臉都是“想不通”這三個字。這是對著自己喊別人的名字,分明是誤會了什麼,而這口中的“季承”多半是指他的大侄子:“我叫唐晨,前輩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唐典看著唐晨這麼肯定的表情,一開始還以為自己認錯了,人有相似物有相同而已,但轉念一想,這時間哪有如此相似的兩個人!大侄子由小到大,什麼樣子,什麼脾氣,他一清二楚,如果說脾氣能改,這背上的胎記又怎麼說?難道天下還有胎記一模一樣的人?
唐典此時更加肯定眼前的就是自己的大侄子唐季承,隻是因為失憶才不記得自己是唐大少爺的身份而已。並且,天下無數人,即使是皇親貴族都巴不得能和唐家扯上關係;加之唐大少爺的身份無論是身家還是背景,都是無數人奢求和渴望不到的,眼前這毛頭小子卻對唐家大少爺這身份不感冒,更加讓唐典肯定了這少年不是來攀關係的。但是他失憶了,要怎麼才能讓他回複記憶呢?這無疑是唐典現在最大的難題。那邊商隊已經走遠了,他沒什麼實在在這逗留,得想方法留下他,慢慢的讓他回複記憶。
“前輩,如果沒事的話,我先走了。初來乍到,我還得在這城裏找個落腳的地方。”唐晨看著大叔半天憋不出一個字,一直呆坐在那想什麼想了那麼久。他不問還好,問多了穿幫那就不好了,所以趕緊提出離開。
唐典還在想怎麼才能留下他,這正好對上了唐典的難題!唐典招手便攔下要走的唐晨:“慢!”唐晨心裏咯噔一聲,難道是識出了自己的破綻,那可怎麼辦!“公子,不急著走。我唐某今天有幸認識到公子,怎能不好好招待!這杏芳樓的對麵便是富源客棧,”唐典叫來六子,“六子,帶唐晨公子和玉璿姑娘去對麵安頓好,務必周到!這些天唐公子和玉璿姑娘在永州所有的花銷算在我唐府名上。”
唐晨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這大叔是來查自己還是請自己,還是一口蜜糖一口屎。人家書上說,古時候有錢人的脾氣總是很難捉摸,自己今天該怎麼辦?
“唐公子難道覺得招呼不周?”唐典見唐晨遲遲不答應,生怕自己的大侄子會突然又走掉,“唐某今天要去遠門走生意,實在無法招呼唐公子。不過半個月後唐某回來,一定好好招待唐公子,請唐公子勿要急著走,好讓唐某進進地主之誼!”
唐晨一聽,這家夥要離開半個月,這半個月足夠他跑到沒邊了,不如今天敷衍過去,反正自己也不清楚這家夥在想什麼,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的就是:這家夥要是想害自己的,老早就可以不管自己走了,沒必要幫自己結尾,把自己帶到城裏來。
“既然前輩要事在身,當然不能耽誤。晚輩初來乍到,當然要在這住上幾天,見識見識。”唐晨還是答應了,但是這花銷記在別人身上真的過意不去,“但是晚輩在城裏的花銷怎能記載前輩身上,再說,晚輩有盤纏,晚輩真的過意不去!”
“唐公子不是說你被山賊打劫了嗎?來到永州,唐公子一路上風塵仆仆,想必是很節儉了,但是永州的花銷可不是普通啊。但是唐公子還是不要推卻了。”
唐晨真想一巴掌抽在自己臉上,這次真的是說多錯多,還好唐典沒有發現什麼,隻好硬著頭皮答應:“好吧。”
說罷,唐典打了聲招呼就頭也不回的走了,看樣子是要多急有多急。唐晨留在這坐著,反正時間還早,自己肚子還餓著,先吃點東西再說。不久,六子推門而進,身後是依次走進六個店小二,手上都托著紅木托盤,每個托盤上都有一道菜,用金製的圓蓋子蓋著,看上去知道不是普通的菜。小二身後正是膀大腰圓的店掌櫃,隻見他三步並兩步恭恭敬敬地走過來,連忙給唐晨彎腰抱拳行禮,就像見到主子一樣:“唐公子,有失遠迎,望見諒!”六子早就跟掌櫃打了預防針,事關重大,暫時還是別把唐大少爺的消息傳出去,這是唐典唐三爺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