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越州(1 / 2)

越靠近越州,馬車就出現的越多。剛開始半天沒見到一輛馬車,到後來同時看到兩三輛一起走,甚至還看到一隊人馬,跟當時遇到唐三爺唐典出遠門一樣架勢,由鏢師護送。唐晨不由好奇,這什麼情況,越州每天都有這麼多人走嗎?好不容易來到越州,在驛站把馬車賣了,換了匹好馬。馬車居然能賣到七十兩銀子,唐晨以為賺翻了的時候,居然連匹馬也要四十兩,永州一匹馬才二十不到,這兒這麼貴?硬著頭皮就買了匹馬,心想要是這裏物價貴,生活水平低的話,啥也不說直接跑。越州不是什麼大城市,也不是什麼關卡要塞,沒有設置城牆,外圈是一些低矮的民房,稀稀疏疏的沿著道路分布,內圈是高低不一的建築、院子。唐晨騎著馬,帶著小狐狸,一溜煙的就進了越州。進城的時候,他也看到不少人背著大大小小的包裹,有的徒,有的推著木板車,有的騎著馬或是坐馬車,都一副搬家的樣子。這又是啥回事?雖然越州不算什麼發達城市,卻也不小於永州。老遠的從山上看,這片寬闊的丘陵上都是大大小小的房子。內圈外圈,房子、院子,一眼看去數量上千間。古代信息交流不發達,也沒有什麼旺鋪招租、二手房買賣的牛皮鮮,想買找間房子可不是容易的事。這點唐晨也知道,但是,據小說電視劇等等的文獻記載,消息最豐富的莫過於茶樓飯點,消息最靈通的莫過於這些店的小二。每天麵對形形色色的客人,總能打聽到什麼消息。找了間上檔次的客棧,進去才發現零零星星的坐著幾個客人。“客官,這邊兒坐,您是來打尖的還是來吃酒的?”小二一臉堆笑的迎了過來。唐晨隨便點了三菜一飯,便打聽起來。小二一聽到唐晨實在找房子落腳的,臉上的笑就變了,尷尬了起來:“客官您是在說笑呢。人家巴不得走,您缺巴不得住下來。”唐晨一聽,不由想起今天碰到的事兒:“越州最近很多人搬家?這是怎麼一回事?”小二看了看左右,冷冷清清的客棧,和正在打呼嚕的掌櫃,歎了口氣說:“越州怕是呆不下去了,鄉親們都開始走了。半年前……”半年前,越州還是山清水秀的。可是半年前的一天,西邊從山上留下來的河突然絕流,然後就是上山的樵夫獵人陸續失蹤。這條河流經越州城,是百姓生活生存所依賴的河,大部分用水都是靠這條河取來的。沒幾天,西邊山下村裏的有一個膽子大點的獵人上山,沒過一會就從山上連滾帶爬地回來,嚇破了膽,躲在房子裏好幾天,連妻子都不見。獵人回來後躲在房裏不出來,不時大喊大叫,一直到半夜才停下來。第二天他妻子喊他很久不見回應,便找人撞開了房門,隻見獵人已經躺在地上,雙眼瞪得渾圓,沒了氣,而牆上扭扭曲曲地寫著“山上有妖怪”這幾個字。這事報到官府上,官府隻是口頭應承說派人上山尋人,結果過了好幾天都沒動靜。村裏的幾個膽子大的,自發結伴上山尋人,結果回來隻有一個,滿身是傷,連滾帶爬地回到村口,碰上住村口的人,隻是說了“妖怪”兩個字就沒了氣,也是瞪著眼睛死的。從此也就沒人上過山。村民報了好幾次官府,也請過江湖道士(混飯吃的)做法,膽子大點的上山,還沒見到妖怪,就讓白森森的骷髏嚇跑了。越州附近百裏沒有修仙門派,隻有一個傳聞中的人物——司馬追影。唐晨說他認識司馬追影,小二一臉不信:“客官真會說笑,你認識他沒準他不認識你。”“過了一個月,縣官還是不理。衙門裏的捕頭已經坐不住腳了,忙完差事便主動申請上山查明情況,捕頭和修道之人打過交道,識得兩招劍術,結果上山連妖怪的影子都沒看到,被幾道水鞭抽的遍體鱗傷。”“水鞭?”“街坊傳出來是這麼說的。”唐晨自然不認為傳出來的話是一手信息,起碼也有傳了好幾手,消息這東西,傳著傳著就變質了。“後來呢?”“後來也就沒人敢上山了,隻能等待那個傳聞裏的大俠司馬追影。而那個捕頭也是隻剩半條命,現在還在家裏靠著上好人參和靈芝吊著半條命。”頓了頓,小二繼續說道,“後來,西邊村裏的人最先搬走,離開越州。然後城裏傳出不少傳言,搞得人心惶惶,雖然每家每戶都有一兩口井,水源不是問題,但山上來了一隻會吃人的怪物,實在讓人們感到恐懼,不少人因此也陸續的搬走。”

唐晨現在鬱悶透了,這裏鬧妖怪,還沒水喝,看來是不能在這裏住了。好不容易來到越州,居然不能留了。小二上了飯菜之後,小狐狸就一頓猛吃,唐晨已經習慣了,叫住小二問路。“南邊出了城,走官道五十裏是洪河,擺渡沿河而下有大大小小幾十座城市,走水路大概三百裏便是天下聞名的煙花之地揚州,如果走官道,大概千裏就是高安,那裏離京城很近,東邊走山道百餘裏就是花果之鄉渝濱城……”唐晨作為一個二十一世紀血氣方剛的少年,聽到揚州便開始無數遐想,根本沒聽下去。這時門口走進一個人,小二才沒繼續說下去。那人穿著灰色衣服,連衣的兜帽蓋著他的腦袋,臉上帶著一塊黑色的麵具,隻遮住上半邊臉。唐晨並不認識這個人,卻覺得好像在哪見過。注意到他手上的劍,竟然和司馬追影的一模一樣!唐晨立馬站了起來:“你是誰,怎麼和司馬大俠的劍一模一樣!”隻見那男子藏在袖口裏的左手微微一動,唐晨想繼續說話,竟然發不出聲?唐晨掐著脖子,怎麼弄都發不出聲音,不由一驚,指著麵具男子,啊啊的叫著。店小二和小狐狸都是吃了一驚,小狐狸站起來抬手就是一記不知名的法術,往麵具男子的咽喉奪取!隻見那麵具男子不慌不急,微微側身便躲過了這一招。“喂,我換了套衣服就不認得我了?”麵具男語速不緊不湊,小狐狸剛想再給一招的時候,聽到這把聲音便停了下來,唐晨也是一愣:這聲音怎麼這麼熟悉——司馬追影!原來是他。司馬追影抬腳拉了拉凳子,便坐下來,用秘書告訴唐晨別說出自己的身份,才給唐晨解掉啞巴法術。唐晨一開口就嚷嚷著要跟司馬學法術,司馬倒了杯水,慢悠悠地說:“不教你。”“你,那你趕緊把五十兩還我!”“什麼五十兩?”“馬車!”“我不是給你三十兩了嗎!”“這裏馬車賣八十兩!你才給我三十而已!”“你還不如去打劫!”“你給不給?”“沒錢!”“那好咯,我不會告訴大家你就是……”“信不信我毒啞你!”“反正我還有手,毒啞我也能寫字!”“你這無賴小子!”小狐狸站在一邊也是叉腰站著,一副開架的樣子。店小二實在看不下去了,再這麼吵下去分分鍾動起手來要把這家店拆了,連忙圓場:“三位大俠,好漢。有事慢慢說,有事慢慢說!傷了和氣就不好了!”唐晨也不理店小二,叉著腰一副悠然的樣子:“我就是無賴,那你教不教咯。”司馬氣得紅了整張臉,後悔自己怎麼碰上這無賴小子,咬牙切齒的說:“我!……教。五十兩免談!”“五十兩教我一招?起碼三招!”“一招就一招,愛學不學。”“好咯,”唐晨轉臉,跟店小二說,“你知道那個來無影去無蹤,江湖上聞名已久的司馬大俠吧?”店小二點了點頭。“三!招!”司馬幾乎把一口白牙咬碎了,氣得兩腮鼓動,咯咯直響。早在荒廟的時候他覺得這孩子合眼緣,想教他幾招傍身,沒想到這小子是個無賴,居然敲詐自己,一肚子氣憋得難受,“三招就三招,這頓你算你的!”“三招隨我選,這頓我付錢!”唐晨一臉的幸災樂禍,想著大俠要教自己劍術,激動的不行不行的。司馬看著這小子的表情,隻能在心裏捏死無數遍這無賴:“小二!點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