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莎,或許哥哥能去試著幫你欺負惡龍了。”喃喃自語,伊迪絲仿佛一個被金天鵝砸中的乞丐。
…
命運總是荒誕而諷刺的代名詞。
遠在貿易者大道以西的艾瓦索,同樣有一道火光搖曳。不同於燭火的渺茫,這道火光凶猛而殘忍。
夫索裂開嘴笑著,把身前女孩的臉硬生生扭向燃燒著的房屋,又再一次扭向旁邊的屍首。一滴滴淚水從女孩稚嫩的臉頰淌下,潤濕他那粗糙的肥胖手指,在女孩臉上蹭了蹭,夫索不禁越加興奮。
周圍村民有些不忍的撇過頭,對方僅僅是個年幼的孩子,而一些老人則悄悄歎氣。但夫索很快便把這些目光理解為對自己的恐懼,這使他得意萬分。但他很快便故作威嚴,在他看來,這才是一個大人物的作風。至少自己跪在地上偷看那位貴族老爺時,對方總是這幅神色。
這麼想著,夫索不禁覺得自己也有些威風凜凜。正是這時,一絲刺痛從手指傳來,誇張的大叫出聲。夫索看了看自己手指,上麵是一層細嫩的淺牙印。
感到失了威風,夫索揚起手,狠狠抽打在女孩白嫩的小臉上。但身前纖弱的女孩卻沒有叫喊,僅僅是流著淚,仿佛斷了線的木偶。最後一腳踹在女孩上肚子,夫索拽著女孩頭發仔細打量著。一頭細細的長發,穿著土尼卡卻依然白嫩的肌膚,臉頰紅腫,卻仍顯得楚楚動人。
眼神一亮,一個絕好的注意跳上心頭。“或許,男爵大人會喜歡我這漂亮的小禮物。”
而此時,艾瓦索以東不遠處的克拉溫迪城,一個中型商隊正緩慢接近。
…
“砰砰,砰砰。”
黑暗,仿佛與光完全對立的純粹黑暗。在這裏,沒有道路也沒有門扉,隻有一陣強有力的心跳。
“這是我的心跳麼?”出聲問著自己,沒有回答。心跳,溫暖而有力,每一次壓迫,便不斷創造出鮮血與勇氣。讓我得以生存的鮮血,讓我得以直視黑暗的勇氣。
“這是我的心跳麼?”出聲問著自己,在黑暗中空洞的回響。沒有回答,隻有一種滲入骨髓的寒意,一種被狠狠刺穿的痛楚。
…
天剛蒙蒙亮,伊迪絲便被噩夢驚醒。自從離開了艾瓦索,伊迪絲便再也沒做過夢,仿佛失去了入夢的能力。雖然這對睡眠來說是好事,但如此冰冷的學識卻著實不夠浪漫。
而胸口則有種微弱的阻塞感,豎起眉頭,伊迪絲剛伸出手卻又猛然停住。
不自然的抓抓頭,伊迪絲露出一個別扭笑容。在胸口處的是二十五張金色薄紙,代表著一種極致的力量。如果不是這絲阻塞感,伊迪絲幾乎就要以為之前的經曆是場夢。
但幸好不是,二十五頁《猶大書》好端端藏在胸口。但如此直擊的真實感,又讓伊迪絲有些悵然若失。
利用昨晚導師撤銷窺視神術的空隙,伊迪絲觀看了整部《猶大書》。事實上,伊迪絲並不認識這上麵如同紋路的古老文字,但神奇的是這並不阻礙閱讀。看到金色紙張時就像被文字直接烙印腦海。
如果換做世俗語言來說,《猶大書》隻是使徒猶大通過記敘聖神事跡,來對聖神加以讚美,並斥責異端,教導人們正視信仰的古老經書。這樣一部經典,別說是被定位異端偽經,哪怕是稍作否定都令人難以信服。
但諷刺的是,它的確是一部被教廷認定的異端書籍,而持有它的教派猶大教則被定為異端邪教。伊迪絲不信曾經持有過它的教廷會不知道這部經典記敘著什麼,這讓伊迪絲諷刺之餘又感到一種難以名狀的蒼涼。也不知是這本書傳達的感情,還是伊迪絲的明悟。
但這就是現實,就是所謂神聖的教廷。這個分裂成無數碎片的龐然大物,無論借著聖神的名義如何褻瀆正義,依然會被冠以神聖之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