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女子臉上的怒氣,寄思越發胸有成竹,“若姐姐不信,大可向齊妃娘娘問個明白。”她也越發明白,她這麼拆穿了五穀豐登圖的用意,已徹底與齊妃娘娘結下了怨仇。
正此時候,引領的太監焦急如焚的駐足二人身前,揮了揮手中的犀牛柄拂塵,“喲……小主子們,眼下已經誤了去順貞門的時辰,你們還不快跟緊了隨奴才前去恭候皇後娘娘大駕。若是晚了,讓皇後娘娘和一幹主子們等著,那可是大不敬之罪。皇上忙於治理水患,你們是去是留都掌握在皇後娘娘手中,若是得罪了娘娘,都沒有好下場。還不快站好列子,跟緊些。”
寄思站回隊列裏,垂了首,不再說話,而那女子十分不滿地望了她一眼,不得不忍氣吞聲地退回隊列裏,隨著引領太監與一眾秀女嫋嫋前行。經由順貞門抵達坤寧宮,大殿上正座的皇後與一眾妃嬪果然已等候多時,見了前去稟報的引領太監,皇後不急不徐地問一聲為何晚了時辰。語氣雖是平平緩緩,卻已讓這引領太監手心捏了一把汗,才將方才在神武門前二人的爭執如實稟報。
聞言,皇後雍容華貴的麵容上微微掠過一絲波瀾,依舊不急不徐道,“初入皇宮就起了爭執,到底是哪兩個秀女,讓他們來見見本宮。若真是這般不懂禮數的女子,大可不必參加選秀了。”
恭候在殿外的寄思與那女子聽聞皇後傳詔。
女子的神色立即慌張起來,拽緊了身上的豔彩暗花緞右衽女袿,躡手躡腳地跟隨寄思身後。寄思反倒是異常鎮定,進入殿內立即雙腿跪地,朝皇後行了個全禮。
皇後望了一眼依舊愣愣駐足的那女子,打量她片刻,身側酸枝如意椅上的齊妃立即朝這女子使一個眼色。女子卻十分不知所措地求救道,“表姐,我……”一句話,立即讓默不做聲的皇後明白了她二人的關係。待到太監厲聲吩咐這女子跪下,皇後才輕啟檀口,“既然都是參選的秀女,進宮前就已經有教引姑姑細致地教於你們禮數,你二人怎在神武門起了爭執?”
那女子立即緊張地辯駁道,“皇後娘娘,是她先踩了我的玉鞋。我氣不過才……”話未說完,齊妃一聲咳嗽,打斷道,“怎在皇後娘娘麵前如此輕慢無禮,還不快磕頭認罪。”
“表姐,我……”女子話未說完,又被齊妃狠狠瞪了一眼,才將委屈的話都吞回肚裏。
皇後望著這女子擅自抬起頭時映入她眼裏的絕美姿色,全然明白了,“娥眉曼隻,容則秀雅,小腰秀頸,豐肉微骨,果然是我見猶憐,隻是……”頓了頓,不過頃刻,卻讓齊妃捏了一把冷汗。雍正素來喜歡姿色美豔的女子,這女子必定是齊妃特意安排入宮,其中意圖無非是想以美色攏住雍正歡心,從而如她所願。皇後全然明白,將笑盈盈的目光輕柔地落在齊妃臉上,隻道,“隻是這秀女少了幾分端莊,既然齊妃是這秀女的表姐,日後自當好好教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