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說,怎麼可能是寄思安排的。她沒有必要殺害了弘輝又自己逃脫,她不可能離開朕……”唯一的可能就是寄思也遇害了。可是胤禛寧肯相信前前後後都是寄思安排的,也不願相信她再一次遇害的事實。十三爺見他如此痛苦,沉默了片刻後,不得不說道,“皇上,臣弟也不相信這是嫂子所為。那奸人獨讓臣弟意識清醒,必定是有陰謀的,目的就是要臣弟誤聽虛實。”十三爺很快便想到了這一點,可是始終是猜測不出這背後到底是誰預謀的。
胤禛垂了頭,一句話也不願再多說,吩咐人再沿河下遊打撈了七天七夜,範圍從五十裏擴展到百裏,都不見寄思的身影,縱使是她已經遇害,可是連屍身也尋不見。這樣密集的打撈方式,怎可能尋不見屍首?
七日下來,胤禛已是筋疲力盡。十三爺每日苦心勸說半天後,他才喝了少量的水,身形明顯消瘦了許多。船艙裏一地狼藉,不是被他砸碎的瓷器,便是被打翻的飯菜,連宮人來收拾,他也不讓。唯有十三爺進來時,他才不會發火,隱隱約約見十三爺蹲在地上收拾,他終於肯主動說一句話了,隻是聲音太過悲涼,“寄思怎麼會平白無故的失蹤,怎麼會?沿河的州郡都已派人密集地搜尋了,怎還找不到寄思,難道真的是他殺害了弘輝,畏罪潛逃了嗎?”
十三爺一邊收拾滿地狼藉,一邊聽著他說話,聽到此,一不小心被碎瓷片紮破了手,很快有血湧出來,“皇上,你不相信嫂子的為人嗎?就算嫂子與皇後之間有恩怨,也不會轉憎於一個無辜的孩子。嫂子她是無辜的。那夥人是故意讓臣弟動彈不得又意思清醒,故意讓臣弟聽到那番話,從而誣陷嫂子。若皇上真肯相信是嫂子所為,臣弟寧願不告訴您這些事。”
胤禛攤坐在地,“可是為什麼找不到她的屍體?”
十三爺借機說道,“也許嫂子是被沿岸的百姓救了。皇上,我已經安排好了讓外麵的侍衛護送你回宮。”
“寄思還懷著朕的孩子,沒有找到她,朕怎麼能回宮?”胤禛痛心說道,他的目光渙散沒有絲毫的生氣。找了這麼多天,確實不見寄思的身影,是死是活都應該有個結果的,可是她好像是從人間蒸發了一樣。她可是還懷著他的孩子啊。隻有一個可能性,弘輝的死是她精心策劃的,死後她逃之夭夭,所以他們才找不到她的屍身。他也寧願相信事實是這樣的,也不願相信寄思已遇害。
十三爺起了身,憂心忡忡地俯視著無法振作的胤禛,心知嫂子對他的重要性,可是如此下去必不是辦法,“皇上,嫂子一定是被人救了,臣弟留下來讓沿岸的州郡配合我尋找嫂子,挨家挨戶搜查,看有沒有人在河岸救過什麼人。還請皇上回宮,縱使你不顧朝政之事,也要顧及大阿哥。夏日炎炎,縱使大阿哥的屍身有冰冰封,也難免……大阿哥再不下葬,叫他的亡魂如何轉世……”後麵的話十三爺難以說出口,一陣哽咽後又道,“還請皇上將大阿哥送回皇城,早日下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