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要查起來,定是能查個水落石出的,隻是年將軍事先有交待,故而陳數篤定道,“買賣這藥的人都不會進行登記,況且川藏到處可買,查起來恐怕也是大海撈針。不過娘娘有所交待,末將定會全力以赴,不過要一家一家賣藥的店鋪查下去,可能得花具大的人力與財力,也會耗時。”
“那算了,恐怕也查不出什麼來。”寄思搖了搖頭,有些落寞,“陳將軍先回吧,下次有事再勞煩你。”
離開皇宮後,陳數還覺得良心上有些對不住辰嬪,可是這件事換作任何人,都會有所隱瞞。若說出實情,等同於直接威脅到了年皇貴妃,況且年將軍又是那般愛妹如己。
事後,烏喇那拉氏趁初問去禦膳房傳膳之時,將她召至坤寧宮,左右的宮人都已撇退,唯獨留下初問與佩兒。此時的烏喇那拉氏麵色陰沉,一看就知道心情極差。初問更是小心翼翼地跪伏在地,低低地垂著頭,“皇後娘娘,奴婢這幾日每日都有書信給您,將辰嬪的所有舉動都告訴您了,不知道您還有什麼吩咐?”
烏喇那拉氏從一個小木盒裏拿出幾張紙來,一張一張的掃了一眼,“十月初九,辰嬪獨自逛禦花園;十月初十,辰嬪練字一貼;十月十一,辰嬪食蜜柚半顆;十月十二,辰嬪新栽一株蘭花……”
初問越發心虛,彙報這些給烏喇那拉氏也本就是緩步之計,卻道,“皇後不是讓奴婢向你稟報辰嬪的動向嗎,這就是辰嬪這幾天做了的事情啊。”
烏喇那拉氏將幾張宣紙拍在幾上,雖是不輕不重的,卻迫得初問心裏發慌,生怕她又拿弟弟作為威脅,立即補充道,“皇後娘娘請放心,辰嬪一有可疑動靜,奴婢立即向您稟報。隻是辰嬪這幾日確實沒有做什麼特別的事情。”
“當真沒有?”烏喇那拉氏神情陰沉地望來。初問立即搖頭。這無疑讓烏喇那拉氏越發氣怒,隻是隱忍著不發作,“昨兒你拿著辰嬪的腰牌出宮,所為何事?還有,昨兒臨近午夜潛入辰嬪宮中的黑衣人是誰?”
這話一出,立即驚得初問啞口無言。烏喇那拉氏沉默良久,給她機會解釋,她卻隻顧搖頭,“奴婢當真不知道這些啊。”
“還裝?”烏喇那拉氏失望至極,“佩兒,帶她去淨身房,並把本宮要告誡她的話一一跟她說個明白。”不一會兒,初問便被佩兒帶到了淨身房。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隻願弟弟能安好,殊不知一切都已經晚了。當佩兒帶著她走進閑人免入的淨身房裏,木板上躺著奄奄一息的初實,他身下鮮血淋淋,已經痛得暈了過去。
還不待她撲過去,就已被左右的太監攔住,佩兒這才發話,“不用確認了,你弟弟現在已經是個閹人了。不過你放心,皇後交待過讓最好的師父給這孩子動的刀,他會醒過來的,並且會成為一個淨身成功的太監繼續活下去。娘娘說了,你要是想讓這孩子日後少受些苦,就老老實實地知道什麼說什麼。你也是從最低等的奴才走到今天這一步的,也知道初入宮的太監首先要拜師學藝,在學成之前是沒有資格侍候主子的。那些太監師父們平日裏侍候主子受了委屈,有氣無處撒,也隻好撒在自己的徒弟身上。要想讓這孩子少受這些苦,就看你怎麼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