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料黑衣蒙麵人早有準備,在被抓之時就服了毒,整個麵容被毀毫無完膚,根本無法辯論其相貌。胤禛與旁人卻以為他本就是生了這副樣貌,無法判別任何線索,“都是一群亡命之徒,把他們拋屍荒野,喂那野狼。把他們身上的暗器兵器都搜集起來,讓人去查查,是江湖中的哪門哪派。”
蘇培盛拿著發黑的毒針,擔憂地稟報道,“皇上,年將軍中了毒,怕有性命之憂。”
胤禛隻道,“將年羹堯扶上馬,立即下山,不得耽誤。”
寄思再醒來的時候,已躺在避暑山莊舒適的床榻上,四處涼風通透,且人重兵把守。經此一劫,胤禛越發謹慎,讓承德的官兵將避暑山莊圍了個水泄不通,再不會有刺客敢殺進來。
初問見榻前的薄紗帳幔緩緩晃動,靠近一看,欣喜道,“主子你終於醒了,皇上這兩日親自喂了您良藥,娘娘可感覺好些了?”
在初問的摻扶下,她緩緩起身,靠在睡枕上,“我竟睡了兩天?”
“是啊,這兩日皇上除了去看望年將軍,所有的時間都陪在娘娘身邊。娘娘好些了嗎?”
寄思搖了搖頭,全身不再如兩日前使不上勁兒,隻是有些頭暈罷了,“沒事了,年將軍怎麼樣了?”
“無極門的人被皇上全數抓獲,在他們服毒自盡前,竟向娘娘投暗器。年將軍替你擋了毒針,針上有巨毒,禦醫門現在還在搶救將軍呢。”說到此,初問心痛不已,遞來了早已準備好的清水和冰糖銀耳羹,“娘娘漱漱口,再服了這糖水潤潤嗓子。”
見她漱完口,初問急忙將青釉瓷盆端開,又道,“年將軍為了娘娘,竟連性命都不顧了。”
寄思左顧右盼,使了眼色低聲道,“這樣的話以後斷然不能再說了,也不要再提及無極門的事。”
語畢,隻見簾箔外胤禛著了一身石青色四團雲龍夾袞服箭步而來。他掀起彩珠簾箔,聲音清脆如珠簾相撞,“你終於醒了?”
寄思抬頭笑盈盈地望去,臉上膚色紅潤了不少,立即讓胤禛欣慰不已,坐在榻前將她緊摟在懷裏,“你這懶蟲,睡了兩天終於肯醒過來了,可把朕嚇壞了,還燒嗎?”一邊說道,一邊拭了拭她的額頭,滿意道,“嗯,燒退了不少。”
“皇上快別抱臣妾了,臣妾多日未沐浴,身上都臭了。正說著要初問給我準備沐浴呢。”寄思輕輕將他推開,聞了聞自己身上的味,不禁掩鼻。
“山莊有溫泉,朕陪你去。”
寄思輕輕皺眉,“不了,臣妾就在屋子裏應付一下,換洗幹淨了皇上陪臣妾去看看年將軍,可好?”似覺得自己這般心切有些不妥,立即又補充道,“年將軍是臣妾的救命恩人,臣妾聽初問說將軍現在還昏迷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