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第六章 攤牌(1 / 2)

弘緒並沒有哭,反而是衝著烏喇那拉氏笑了,露出一排未長牙的牙齦來,那模樣可愛極了。她將五彩護甲重重地刺在弘緒粉嫩的臉蛋上,再不見他笑,而是哇哇一聲哭出聲響。而他粉嫩的臉蛋上,也清晰地落下一道血跡。

年月荷狠狠地瞪著烏喇那拉氏,“皇後這是做什麼,弘緒還隻是個孩子。”

烏喇那拉氏抱著弘緒坐在對麵的羅漢榻上,挑眉望著年月荷,冷笑道,“心疼了嗎?弘緒又不是你所親生,你有什麼好心疼的。”

年月荷越發底氣不足,被褥裏的雙手緊緊握拳,“臣妾不懂皇後在說什麼。”

烏喇那拉氏將弘緒隨手擱在羅漢榻上,任由他哭啼不止,哼笑道,“你不懂本宮說什麼。去年從避暑山莊返回,你到底有沒有懷孕,恐怕隻有你自己心裏最清楚了吧。弘緒是怎麼和他那死去的娘進了皇宮,又是怎麼樣成為你的皇子,你不知道嗎?”

年月荷狠狠地望來,“弘緒是皇上的孩子,千真萬確,皇後莫要胡說八道。”

烏喇那拉氏起了身,緩緩走到床榻前,高高地俯視著年月荷,一把抓住年月荷的手,尖銳的目光淩駕在她身上,“依本宮看,你這月子大可不做。因為弘緒根本不是你懷胎十月所生,而是一名叫巧鳳的孕婦所生。如今巧鳳和產婆被你滅了口,看似沒有任何證據,可是本宮不會放過你。”

年月荷倒吸一口冷氣,卻硬撐著,“皇後說的哪般胡話,你所說的這一切可有證據。”

“證據?”烏喇那拉氏將年月荷的手腕越發握緊,握得她吃痛,“證據不都被你毀滅了嗎。可是弘緒並非你所親生一事已是事實,本宮一定會在皇上麵前拆穿你的真麵目。當初薛太醫診斷你懷孕一事,本就是本宮一手安排。如今又怎能容你白白撿這個便宜。你可還記得弘輝是如何死的,你以為你做得滴水不漏,卻不料被本宮查出,是你安排滇西將士佯裝成黑衣人讓弘輝落了水,並嫁禍給辰嬪。”

年月荷欲掙脫,卻被烏喇那拉氏握得更緊,仿佛骨頭都要被她捏碎了。她有多痛,就知烏喇那拉氏有多恨她,她卻抵死也不肯承認,“弘輝本就是辰嬪害死的,又與臣妾有何幹係,皇後莫要血口噴人。”

烏喇那拉氏那張端莊賢淑的臉瞬間巨變,雙目狠狠瞪來,目光猙獰,似是一頭被激怒的野獸,“不是你又是誰。辰嬪怎會認識滇西的將士?那群死士明明就是撫元大將軍年羹堯安排在你身邊保護你的,你卻讓他們做出這般傷天害理的事。弘輝死的時候,四周都是冰涼的河水,他想要活命,卻沒有人肯救他。你說,這口氣本宮又怎能咽下?”

年月荷用力地推開她,自己卻猛地朝後一跌,頭不由撞在床榻上,“那又怎樣?我的孩子不也是你害死的嗎,先皇過世時,我懷胎七月也小產,外人眼裏是我行跪拜禮過於頻繁才導致小產,實則是你對我對了手腳。雍正二年,我產下葡萄胎,不也是你讓人在我的食物裏長期下毒,才導致如此惡果。你口口聲聲說要替弘輝報仇,那我孩兒的仇就不該報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