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喇那拉氏也佯裝氣急敗壞的模樣,朗朗吼道,“索額,要是讓本宮查明你是信口雌黃,小心本宮取你腦袋。多羅郡主好端端的一個黃花閨女,讓你這麼一說,還怎樣嫁給怡親王,豈不是掃了皇家顏麵。而且你這樣說,是會害初問喪命的。”
索額整個身子低低地伏在地麵,又道,“臣不敢胡說八道,還望皇後和娘娘明查。”
烏喇那拉氏氣怒地掃了掃長長的衣袖,哼聲說道,“來人,再去傳別的太醫來,若是索額所言有假,本宮不僅會讓你丟掉官職,還會取你狗命。”
佩兒正要去傳禦醫,這個時候初問緩緩醒來,望了望床榻前的眾人,有些迷糊道,“奴婢這是怎麼了?”她趕緊起身,身子卻虛浮得很。
寄思急忙扶著她靠在床榻上,“你別起來,可有哪裏不舒服?”
烏喇那拉氏也附和道,“就別多禮了,且安生躺著吧,方才你替本宮斟茶時忽而暈倒,之後便昏迷不醒。本宮有話問你,你且如實回答,不管你說什麼,本宮都會信你,但你一定要說真話,否則這將是殺頭之罪。”
初問的臉色蒼白極了,垂了頭咬著唇低聲回稟,“不知皇後有什麼話要問奴婢,奴婢一定知無不言。”
烏喇那拉氏望了望寄思,又望了望裕嬪,這才重新將目光落在初問身上,隻道,“索額說你暈倒是因為懷有一個多月的身孕,這些日子受了累,所以才突然暈倒。這可是真的?你可懷了別人的孩子?你要說實話,隻有你說實話,本宮和辰嬪才能幫你。眼下你就要被皇上指給怡親王胤祥了,若是出了這等事必定會惹怒龍顏。若你隱瞞,那是不可能逃過劫難的,隻有你向大家如實稟告,大家才能替你想法子。”
寄思突然琢磨著這事不必聲張,立即起了身,朝烏喇那拉氏行禮道,“皇後,這是臣妾宮中的事,且讓臣妾親自來處理,還望皇後替初問暫時保守秘密。臣妾想,初問一定是清白的,待臣妾讓元院判來替初問診一診脈,就能明白真相。”
元新且是皇上新封的太醫院左院判,又是寄思的心腹。烏喇那拉氏又怎不知道,若讓元新一來,這一場戲就徹底演砸了,立即轉了個彎道,“辰嬪放心,本宮的心也是向著初問的,但願她能順利地嫁進怡親王府,可是出了這等事,本宮也著急。本宮身為後宮之主,有權查清一切。況且,本宮也想還初問一個清白。”
就在這時,初問忽而低若蚊聲地回稟道,“主子,皇後,是奴婢,是奴婢做了對不起怡親王的事。”
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同時落在初問的身上,寄思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坐在床榻上握緊初問的雙肩,輕輕搖晃道,“你剛才說什麼,不要胡說,這可是殺頭之罪。你說你是清白的,我相信你,你快說啊。”
初問緩緩抬頭,眼裏有朦朧淚光,咬了咬唇難以啟齒道,“主子,是奴婢做了對不起怡親王的事。奴婢還未嫁進怡親王府,就已經,已經……已經失去了清白之身。奴婢是真的懷了身孕。”
尤如當頭一棒,敲得寄思七暈八素,又似乎有人拿著一桶冰涼的水從她的頭頂直直淋下來。這炎夏酷暑立即變成了寒冬臘月,寄思整個人驚呆了,握緊初問的雙肩搖晃個不停,“你是不是糊塗了,怎麼說出這麼不負責任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