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裏的弘晝似是聽懂了他辰娘娘的話似的,竟然登時不哭了。這孩子雖才出生十日,不懂得笑,隻會在聽到某個聲音後將目光望過去,卻在聽到寄思的話後十分安靜地望著她,“我還能騙姐姐不成,聖旨是今日才下的,可能這會耿大人已經出獄了。”
裕嬪忽而喜極而泣,“真是太好了,皇上終於肯饒了家父。”
寄思也高興不已,“耿大人是含冤入獄,皇上查明真相後,自然會放了耿大人。姐姐快別哭了,再高興也不興流淚啊,你還在坐褥期內,若是落下什麼毛病可不好。”她將弘晝讓宮人抱走,坐在裕嬪床榻前,一邊替裕嬪拭淚,一邊又道,“姐姐快別哭了。如今你不方便,待你坐褥期滿,再向皇上求求情,看能不能出宮回耿府看看耿大人,到時候妹妹一定幫著你說服皇上。再說你剛剛替皇上生了皇子,皇上一定會答應姐姐的。”
裕嬪點點頭,“有妹妹陪著我,真是我的福氣。如今再不用像從前那樣忍氣吞聲了。”
正說著,殿外忽而通傳,說是年貴人求見。
寄思讓宮人傳年月荷進來,年月荷一踏進寢殿,便滿臉笑意地恭賀,又讓宮人拿了許多貴重之物前來。
裕嬪立即賜了座,年月荷望著她眼裏尤濕的淚痕,不由疑惑地問道,“娘娘如今是替皇上生下皇子的功臣,耿大人又被釋放,怎還見娘娘哭了?”
“本宮這是高興的。想不到這麼快,年貴人也得知家父被釋放的消息。”裕嬪拭了拭淚道。
年月荷望了望寄思,又望回裕嬪,臉上的笑意瞬間散去,一臉凝重道,“娘娘,臣妾勸您莫要高興得太早。耿大人當時入獄,一定是受了冤屈。如今您正得寵,耿大人又被釋放,那背後陷害你耿家一門之人必定心中生恨。還望娘娘萬事小心。”
裕嬪與寄思又何嚐不知道這是背後有人在操作,並且已經猜到了那人是誰,聽年月荷如此一說,心情頓時沉重了許多。寄思看著裕嬪正在坐褥期,連忙安慰道,“姐姐莫要焦急。如今耿大人剛剛被釋放,想必那人一時半會兒也想不到對付姐姐的對策。不管日後遇上怎樣的困惑,妹妹都願意陪在姐姐身邊,不離不棄,勢必將那人扳倒。如今為了自保,我們也再不能再忍氣吞聲。”
年月荷望著二人滿意地笑了,這正如她所願,若有人對付烏喇那拉氏,倒也省了她不少的心。她也想報烏喇那拉氏三番五次地奪子之仇,“臣妾願與二位娘娘齊心協力,同仇敵愾。既然大家都知道這背後耍手段之人是誰,何必聯成一線,齊心協力對付這背後之人。臣妾就不相信,縱使她勢力再大,可是惡事做多了,終會是得到報應的。”
寄思鬆開裕嬪的手,朝年月荷望來,“年貴人許是誤會我與裕嬪的意思了,我們並未想在宮中拉幫結派故生事端,也並未要對付什麼人,隻是萬事都會小心翼翼。”
年月荷臉色一沉,“娘娘這是拿臣妾當外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