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爾熙陌隻記得劇痛中古斕翼一直用武士的力道幫自己撐過了那段時間。
作為習武之人,薩爾熙陌明白父皇的手法十分老到。根本就不會傷到筋骨,隻是給人比傷筋動骨疼痛幾倍的痛感。
他苦笑。
此時的他坐在昂貴的天鵝絨床墊上,麵對著一麵巨大的鏡子。
鏡子裏的人金發碧眼,有一張從側麵看像是被刀削過的棱角分明的臉,右手裹著繃帶,一直裹到肩膀,臉色是病痛的白,像是受過什麼重傷。
‘這就是我那帥死人的弟弟啊。‘
忽然一個再熟悉不過的聲音打破了沉寂。
薩爾熙陌一回首,正是三哥薩爾倫薩。
三皇子穿著一件墨綠色短袍,微卷的金發沒有用任何的發油,柔順的趴在前額。他的臉上掛著一如既往的笑。
‘早就和你說過,東之國的術士們都說在床前放鏡子是很…很…那啥…那個詞叫做……‘他眨著眼說。
‘晦氣。‘薩爾熙陌提醒他。
‘噢噢。啊對,晦氣。‘
說完他完全不管還有幾個仆人站在身側,走到四皇子床前,一下呈大字形躺在上麵,也不管天鵝絨下麵壓著薩爾熙陌沒有。
四皇子短暫的一愣,隨即像是家常便飯一般,遣開了仆人。
‘可我如果不在床前擺鏡子,是會不認識自己的呢。‘四皇子苦笑。
‘隨你喜歡。‘薩爾倫薩應著,隨即臉上展現出一片愁眉苦臉的神態。
‘怎麼了?‘薩爾熙陌問。
‘誒,陌,你說我該怎麼辦好呢?‘他幹脆閉上眼,‘你早就聽說不少了吧?關於那個雲西的事。‘
薩爾熙陌一聽便知,三哥又是在為國家政治問題煩神了。
‘該死的公主啊,為什麼要逃呢?說到底是個女人,隻知道自己的命罷了。一點都不在意她這麼一逃,可是牽扯進了一場戰爭,兩個大國
,無數戰士的生命啊!‘
他說的不無道理。
想來這個雲西公主也是個養尊處優之輩,一到國家滅亡時就一無是處。不,還有些是處,竟然有本事從那樣管理嚴格的宴會上逃出來。
‘父…父皇有說什麼嗎。‘說到卡隆瓦爾王,薩爾熙陌心中還有不少畏悸。薩爾倫薩睜眼望了一下四皇子受傷的右肩。
‘父皇就是這樣,你…還是不要在意了。‘薩爾倫薩說道。
如何能夠不在意!
卡隆瓦爾對薩爾熙陌嚴格異常,他身上數道傷痕全部都是父皇賜予的。
他隻能忍耐。
‘還有……‘薩爾倫薩支吾著說,‘大哥…他昨晚也是想找你一起去父皇那裏的,沒想到節外生枝。‘
沒有人看見薩爾熙陌的手顫動了一下。
‘走吧。‘四皇子麵無表情地看著鏡子裏的人說。
‘真不愧是我兄弟。三哥剛起了個頭就知道我要幹什麼。‘
說著薩爾倫薩一下就從天鵝絨上跳起來,笑嘻嘻地望著四皇子。
‘不過你的傷怎麼樣了?‘四皇子一邊披衣站起,一邊笑著說:‘傷的是手又不是腦。大皇子如此器重我,還搬了你來請,無論如何我也是要去的啊。‘
薩爾倫薩聽了眨了眨眼,扶著薩爾熙陌,喚來仆人,一行緩緩出了寢宮。
剛走過玫瑰宮,一行人就冒冒失失地從裏麵一路小跑地出來。
‘喂,等一下。‘三皇子喊住那群人,‘什麼事情這麼急?公主又想到什麼了?‘
玫瑰宮是整座皇宮裏最先修繕完成,也是最精美的一座宮殿。而且完工那天卡隆瓦爾王親自題名,將整座宮殿命名玫瑰,並大聲宣布這座宮殿是上天送給自己獨一無二的女兒的,毫不在意一幫原先打算拍帝王馬屁將這座宮殿建造給卡隆瓦爾的工匠難看的臉色。所以現在住在玫瑰宮裏的便是奧古斯都二皇女,奧赫奈拉公主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