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蘭芷輕笑兩聲:“你家主子倒是好興致,還有閑工夫幫她們分辨誰是誰非?替我跟她說一聲,我還是那句話,這人不是宮裏的,我不好插手,交給魏珠便是。”
那宮女答應著去了,文英皺眉道:“安小主雖然把人找了出來,卻沒抓到她們的把柄,即便交給魏公公,也不一定能查出真相吧?”
蘇蘭芷笑道:“文英,你這麼說就是太小瞧魏珠了,他能坐穩乾清宮副總管一職,怎麼會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好?別說有明確的證人,就是沒有,以他的能力,也是手到擒來的事。”
文雪疑惑道:“主子和文英姐姐這麼說,就是確定安小主說的是真話,可奴婢聽著,倒覺得那個翡翠說的也有可信之處,是不是也該考慮她說的才是事實的可能性?”
蘇蘭芷笑了,一指文英,說:“你跟她解釋一下。”
文英應聲是,才笑著說:“假設翡翠說的是真的,安小主身邊的人有問題,那麼,翡翠被發現,她們是要封口也好,滅口也罷,憑著安小主的身份,都是輕而易舉的事,何況翡翠本來也沒想告訴人去,安小主更犯不著自己捅出來;而安小主既然主動把翡翠和那冬雪指認出來,就說明她並非說謊,因為這種一戳就破的謊言,對她沒有任何好處。你明白了?”
文雪並不笨,她隻是年紀輕,沒經曆過這種事,所以有些關節一時想不到,文英略解釋兩句,她也就想到了,當下不好意思的笑笑,覺得自己見識還是不夠,需要學習的地方很多。
不過她說的話蘇蘭芷也聽到心裏去了,她對幾個文說:“文雪說的也有可能,現在誰也不敢保證安氏不是賊喊捉賊,誰是誰非的一時分不清楚,隻有咱們自己加倍小心,莫被人鑽了空子,按照皇上的行程,咱們最多在這園子裏再待上三五天,都打起精神來,辛苦這幾天吧。”
幾個文都恭聲應了,決定下去就把院子重新檢查一遍,免得真被混進來什麼醃臢物件,已經有了預兆,若還被人鑽空子,她們這些人也就該退位讓賢了。
蘇蘭芷自己也提高了警惕,決定這幾天能不出門就不出門了,反正園子逛過了,跟別人也沒什麼感情要交流的,除了去給太後請安,別的人她也不用太理會,此時她萬分慶幸自己地位比較高,能夠避開許多事,不然才更是防不勝防呢!
第二天一早,蘇蘭芷去看過太後,回到自己院子裏,魏珠就過來請罪,說是一不留神讓那兩個女人自盡了,蘇蘭芷不禁有種荒謬感,微微提高了聲音,說:“魏總管剛說什麼?那兩個人在你的手上自盡了,我沒有聽錯吧?”能混到乾清宮副總管,怎麼可能連兩個人都看不住?
“……是奴才失職,娘娘將人交給奴才,奴才卻未能看好她們,都是奴才的錯,奴才不敢分辨,隻求娘娘給奴才給戴罪立功的機會,奴才定把事情查清楚……”魏珠扣頭說道。
魏珠也很憋屈,他看那兩人一直很老實,也就沒有太過防備,不過仍派了四個人分兩班看守她們,誰知人半夜就死了,看守的竟不知道,一直等天光大亮才發現,可那兩人連身子都涼了,他氣的已經把四個看守的人大罵一通,現在還要過來給蘇蘭芷請罪,十幾年的臉麵全丟淨了,不用人說,過後他自己都要詳查,不查個水落石出,他以後還怎麼管人管事?!
蘇蘭芷想了想,問:“那兩人是如何自盡的?服毒還是其他?”
“都是奴才疏忽,沒有把她們的隨身之物搜幹淨,她們用身上的簪子戳了喉嚨……”
蘇蘭芷歎口氣:“罷了,你也不是有意,隻是鬧出人命,而且不是咱們的人,這後事你可要料理幹淨,別壞了皇家的名聲。”
魏珠連連點頭,善後事宜若是再出紕漏,他也就真混到頭了,忙下去安排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