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香蘭還是沒有表情,也沒有說話,又隻是輕輕的搖了一下頭。
“是不是他打你了?”東方澤剛才在樓下還沒上來的時候,已將情況掌握了一個八九不離十,知道這個胡香蘭是因為家庭暴力實在是難以忍受才會出此下策的。
胡香蘭聽到東方澤說完之後,依舊還是沒有動,不過,眼神裏已經開始有了一點生機。再一次抬起頭看了一下東方澤,點了一下頭,然後才用極小極小的聲音說道:“踢了一腳。”
“好,我知道了,我現在就幫你還給他,你好好的看著。”東方澤大踏步的走到田宏身邊,一手將田宏的手臂抓住。田宏這時也會意,不失時機的“哎喲”連聲。
東方澤偷眼看了一下胡香蘭,隻見在田宏哎喲連聲的時候,滿眼的是關愛之情,這說明平日裏夫妻倆的關係並不太壞,有可能的,隻是這個做丈夫的脾氣實在太暴燥些,又或者是脾氣的熔點太低。
“你看好了,他是怎麼踢你的,我就怎麼的踢回去還給他。”說完便放開手,真的就抬起腳朝著田宏踢去。
東方澤一邊踢,一邊還不停的說:“我看你以後還敢不敢打你自己的妻子,你娶了個妻子本來就好好的疼他的嘛,我看你以後還敢不敢。你要是再打你的妻子,我知道了就還是怎麼還給你。”
田宏活脫脫像是一個做錯了事任由責罰的孩子,站在當場任由東方澤“撲”、“撲”、“撲”的踢了三腳。雖然東方澤踢得好像是很大力的樣子,卻因踢的全是屁股等不太受痛的部位,響聲雖然挺大,實際上並不疼。
踢完之後,東方澤又一手抓住田宏的手臂,惡狠狠的對田宏說:“你聽著,打女人的男人,隻能說是一個最糟糕的人。哪怕是走在社會上,都隻能是一個弱者,不會讓人覺得你有什麼大不了的。知道嗎?”
說完就一推田宏,雖然田宏知道東方澤的用意,並且知道在受到這一推之後自己接下來應該做些什麼,卻還是搞不明白為什麼東方澤會這麼凶狠的對自己說話,看樣子好像又不是裝出來的。
“滾!!!”
東方澤一推之下,田宏一個趔趄,急奔了二三步之後朝著下樓梯的門倒去,是真沒站穩,爬起來就頭也不敢回的出去了。
東方澤重又走到牆邊先前站的位置,剛才的一幕胡香蘭都看在眼裏,不用再多做什麼解釋。東方澤微笑著對胡香蘭說:“說實話,我也看不慣打女人的男人,剛才我已經幫你懲罰他了。”
東方澤不知道再應該說一些什麼,既不會讓這個胡香蘭覺得自己做作,又能給田宏那裏贏得一點時間,就隻好問胡香蘭說:“你知道這一次他為什麼會這麼壞脾氣嗎?”
“其實這一次,你還真得原諒他,雖然說他打了你是事實,但是他也確實是因為有原因才會對你動粗。”
胡香蘭呆滯的眼神在東方澤說過這一句話之後,變得充滿了疑問一樣的看著東方澤。而東方澤並沒有說話,靜靜的看著胡香蘭,除了哭腫的雙眼之外,這個女人還是稱得上俊秀的,雖然穿的是一身工衣,寬寬大大的卻難掩裏邊苗條的身材。應該是不久前才燙染過的頭發上了一點金黃的顏色,根根筆直的下垂著如同瀑布傾泄一樣,在早晨的陽光下泛著一種金色的光。
“你老公是接到電話說是你的孩子生病了,他又不想你擔心,所以就沒告訴你,他是心裏著急,所以脾氣才會變得暴燥的。”
神聖的母性光輝在東方澤說完之後閃現了,胡香蘭簡直是沒有任何的考慮,一骨碌的就跳下已經坐得讓她發呆許久的牆根,朝著樓梯門走去,然而這時,東方澤卻攔在麵前。
“你就不用操心了,你的家婆會帶著孩子去看病的,你還是坐回剛才那裏去,準備跳樓吧。”
“不,我要打電話給我的孩子。”胡香蘭的語氣變得有一點哀求的味道。
“不行,你不是喜歡跳樓嗎?你得從那裏跳下去,然後打不打電話給你的孩子都隨你。”
“沒有,我沒有要跳樓。我隻是出門早了一點,因為車間還沒有開門就跑上樓頂上來坐坐,誰知道下麵越圍越多人,個個都說我要跳樓,我想解釋都已經來不及了,就……就隻好坐在那兒。”
“田宏,你過來!”東方澤提足中氣朝著樓梯門口喊了一聲。
待得田宏過來站定,東方澤指了指田宏,之後又指了指胡香蘭,說道:“你們二個聽著,二夫妻同心協力,沒有什麼過不去的坎。你們既然有緣有幸成為夫妻,應該共同營造自己的家園。這一次我不管你們誰對誰錯,我隻要你們保證,這樣的事情不要再發生了,聽到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