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忿忿不平:“就那些糟糠醃菜哪值這麼多錢……”見店家臉色一沉,連連住口。
諾林掏出錢袋數了數,忽的臉色一囧,支支吾吾道:“我…我好像沒有那麼多錢。”
這下子店家人不滿意了,喋喋不休。那男子也是神情慌張,心裏暗罵:“沒錢你還裝什麼英雄好漢。”嘴上焦急道,“怎麼會呢,要不您再數數。”
諾林一臉的不好意思,道:“可是我連一個銀幣也沒見著啊!”邊說還便將錢袋子往外倒。
“哐當,哐當”聲不絕入耳,眾人目瞪口呆的看著一個個黃澄澄的金幣掉出,直至堆成一個小丘。
“看吧,我說了吧,就是一個銀幣都沒有啊……”
替男子支付了一個金幣,諾林才發覺肚子已經餓得不行了,於是就在這家酒店吃飯入住下來。店家哪裏遇見過這等闊少,一個個笑容諂媚將他迎了進去。
諾林酒飽飯足,又喂了似鳥龍,躺在酒店房間柔軟舒適的大床上,禁不住一路旅途勞頓的疲乏來襲,沉沉睡了過去。
……
“老泥鰍,你說的那小子就住這兒?”
“萊曼大人,您瞧栓那兒的那頭獸騎,就是那小子的。您是沒見著他那錢袋子,圓鼓隆冬的,全是黃澄澄的金子啊!”
中年男子兩眼泛光,身旁的刀疤男一臉獰笑,均是貪婪神色。
原來諾林救下的那男子是城西一帶出了名的混子,人送匪號‘老泥鰍’此人狡詐多變,消息靈通,以販賣情報為生。而他身旁的刀疤男子則是城西一霸,人稱笑疤虎的黑道頭子。老泥鰍見諾林身懷巨富,又是生麵孔,便找來笑疤虎謀算著如何吞掉這少年。而此時的諾林正沉睡在夢鄉裏,決然不知一場災難即將降臨到他頭上。
自從離了家,一路跋山涉水還是頭一次睡的如此香甜。諾林一覺睡至第二天正午,才覺腹中空空,向店家要了吃食。便攜了似鳥龍離去。
“小恩公!小恩公!”
見得一個猥瑣的身影匆匆湊上前來,正是昨日救下的那中年男子。
“小恩公這是要上哪去啊?”老泥鰍滿臉堆笑。
“是你呀大叔!”諾林毫無防備,“我正要去‘英雄館’呢,可是我第一次來帝都,不認識路……”
“英雄館?那可是帝國發英雄榜的地方,這小子去哪兒幹嗎?”他心裏嘀咕,嘴上卻道:“哎呀!那可是太巧啦,我家就住在英雄館旁邊。小恩公不如隨我上我家坐坐,也好讓我盡盡地主之誼,報答小恩公昨日出手相救之恩。”
“好啊!”諾林一拍腦袋,爽快的回答,“這帝都太大了,街道房子又那麼多,不瞞大叔你說,昨天我就迷路了呢!嗬嗬……”
見諾林撓著後腦勺憨笑,老泥鰍心下狂喜,想不到這小子竟如此好騙,又心生懊悔,早知這小子如此蠢笨,何必叫什麼外人,平白又被分去五成金幣。
諾林初涉世事,天真爛漫,一路上老泥鰍側敲旁擊,倒把少年的來路摸了個大概。
諾林身世平平,自小父母雙亡,跟隨外祖父居住在離帝都千裏的鄉下,此次乃是背著外祖父偷偷溜出門,自幼習武,聽聞帝都英雄館懸賞萬金招募屠龍勇士,少年初出茅廬,躍躍欲試。
“鄉下人好甩甩泥腿子也算習武?小子還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老泥鰍暗自嗤笑,又細細打量,見少年細胳膊細腿,方才心安。
二人前行了小半時辰,卻是愈加偏離大道。英雄館還在內域,老泥鰍是決計不會帶他前去的,眼下已行至人煙稀少之地,再走兩步,便是城中三不管地帶,笑疤虎早已埋伏好,隻待降服了那頭似鳥龍,少年的錢袋還不是手到擒來。
想到這裏,老泥鰍臉上笑容更盛,道:“小恩公莫急,我家就在前邊了。”
老泥鰍疾行幾步,指著一家半掩著門的平房,道:“咯,就是這了,小恩公請進吧。”
諾林跟他繞了小半天也是累了,就要推門而入,渾然沒有發覺門後隱隱刀芒。
諾林右手按上門栓,老泥鰍瞳孔一縮,嘴一撮:“動手——”
“手”字還未出口,忽然一聲巨響,隻聽得似鳥龍一聲長嘶。身後的一堵圍牆轟然倒塌,頓時煙塵四起,諾林一驚,身子條件反射般向後急退。當時是,隻見兩道身影從煙塵中衝出,跌跌撞撞,身形不穩,竟是一個妙齡少女和一個中年男子,摔倒在地,滿身灰土,甚是狼狽。
“姑娘,你是……”諾林急忙上前攙扶,這女子雖是麵帶塵垢,雲絲混亂,然五官精致,儀容出塵。諾林當下看得呆了,竟是怔得話也說不出來。
“爾塔!”少女彷佛沒看見諾林一般,拚命搖晃著身旁中年男子,諾林一看,那男子渾身鮮血,已經昏死過去。
諾林心頭一震,這裏是帝都之內,天子腳下,竟然也出現這種事。
“老泥鰍,這******怎麼回事!”笑疤虎萊曼踹門而出,手持鋼刀,滿臉猙獰。
老泥鰍支支吾吾,又瞥見少年腰上懸掛的錢袋,眼裏閃過一絲狠色。“萊曼大人,瞧見沒?錢財就在眼前了,怪隻怪那兩個家夥時運不濟,索性咱們一不做二不休……”
萊曼眉頭一簇,原本隻想打暈諾林後搶走錢袋和似鳥龍,現在偷襲不成,隻好強搶了。當下牙一咬,拿著刀就往前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