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牙使勁搖著頭,一臉惶恐,哪裏還有適才囂張氣焰。
曉月抬眼望去,看到怪人髒兮兮的左手裏果然握著花生米,隻見他右手食指倏地一彈,緊接著一聲悶哼,重物摔倒的聲響,曉月忙上前一探究竟,發現那獄卒已經癱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你殺了他?”曉月驚道。
怪人瞥了她一眼“他還沒這個資格!”
此時,囚室內未點燈,僅憑走廊裏透過牢門射進的微弱光線,曉月又站在燈光照不到的牆邊,那怪人根本看不清曉月長相,拈了顆花生米擲到口中,漫不經心的問道“剛才踩本大爺腿的就是閣下?”聲音透著幾分慵懶和威嚴,曉月咬著唇,閉口不語,心裏暗暗叫苦,什麼采花大盜,說通俗點根本就是色狼,自己怎麼這麼倒黴,和誰關一起不好,偏偏是個又醜又怪的大色狼!
他頓了頓,又道“知不知道不經本大爺允許,擅自輕薄本大爺是什麼下場?”
輕……薄?
曉月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驚愕的看向對方,髒兮兮的臉上一對清澈眸子閃著詭異的光芒。
昏暗中,她隱約感到一種令人恐懼的威脅和壓迫,雙手緊緊抱住肩,身體瑟瑟發抖,眼睛緊緊盯著那人影緩緩向自己靠近。
人影一步步逼近,而她身體抵著牆,無路可退,心緊張的幾乎跳出胸腔,沉緩的呼吸愈來愈近,熱氣直撲臉頰,林曉月再也無法忍受,大叫一聲,以平生最快速度蹲下身。
頭頂響起清朗笑聲,溫禦城揶揄道“峨眉四秀之首——女修羅,原來也是浪得虛名,徒有其表啊!哼!起來吧!本大爺還不至於饑不擇食,人不擇品!”
“你——”曉月頓時惱羞成怒,倏地站起身,正欲反唇相譏,忽然聽到走廊裏傳來一陣腳步聲,有人提著燈籠正向這邊走來。
溫禦城聽到聲音急速轉身,像隻受驚的兔子般跳到原來躺著的雜草中不再說話。
“膽小鬼!真沒出息!”曉月低低罵了一句,悄悄走至門邊,向鐵欄外看去。
一個身穿獄卒衣服的人發現地上躺著人,忙提著燈籠走上前,看清地上人,不由驚呼一聲“黃牙!是黃牙!”
“他怎麼了?”另一個聲音沉聲問道。
獄卒俯身聞到一股酒氣,道“哼,肯定又喝多了!黃牙,快醒醒!快醒醒!頭領來了!”
黃牙沒有反應,那獄卒驚恐道“他……他不會死了吧?”
一名身著玄色官服的男子應聲走上前,俯身探了探黃牙鼻息,又搭了搭脈搏,回答道“無妨,隻是被人點了穴道,抬他到那邊去!”,那人頓了頓,突然舉起燈籠轉向牢門,燈光中曉月看到一張清秀的男人臉,看上去也就二十幾歲,不過言行舉止透著穩重和老練。
“打開!”男子吩咐道。
獄卒將黃牙拖到一邊,慌忙跑過來,拿出鑰匙打開鐵鎖。
門向外打開,曉月來不及躲閃,隻得扭過身子,麵對牆壁,站在陰影裏,一聲不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