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晚已經送了一百多人了,我會再送最後兩個人。”聖徒高聲宣布著。
神甫在前,弗雷在後,兩人朝著那聖徒和他的天國之門奔跑著。
“慢慢來,一次進一個人”,聖徒高叫著。
“哎呀!”神甫一聲叫喚,腳下一絆,整個人摔倒在地上,弗雷直接從神甫身邊跑過去,頭也不回。
“等等我啊,等等我啊!”神甫在後麵爬起來邊跑邊喊著。聽到聲音,弗雷的步子變得更快了。
“等一下,”看到跑到跟前的弗雷,聖徒冷冰冰地說道,“神明在上,我看得出你是個罪人,你不能進入天國!”
弗雷一愣,心中悚然:果然是聖徒啊,就這麼看了一眼就知道我有罪……
他眼睛一轉,“聖徒大人,誤會啊,我有認真地禱告,我有認真的懺悔,我現在已經是個完全人了。能不能通融一下啊?”
聖徒肯定地搖搖頭。這時,神甫氣喘籲籲地趕到了。
“嗯,純潔的神明的仆人,請進!”聖徒露出了微笑,拿著手中那閃著微光的鑰匙一轉身,將那天國的大門轉開了一條縫兒。
“謝謝!謝謝!”神甫點頭哈腰,不停地邊走邊感謝。
弗雷牙一咬,趁著神甫剛開門的當兒,猛地向前一躥,狠狠推著神甫,自己也跟著一起擠進了門。
隻一步,弗雷便覺得自己一腳踩空,整個人掉了下去。然後便摔在一個軟軟的東西上麵,頓時神甫傳來了一聲悶哼。
“唉,凡事都有例外,好吧,就帶這兩個人去吧……”聖徒自言自語道。“凡人不能飛,我就用這個麻袋將你們帶上天國吧。”
原來,這夜晚微微發光的天國的門,其實就是把熒石磨成粉又塗在門上的,同樣,鑰匙也是這樣處理的。先用蠟燭等照亮,估計神甫他們來的時候再移開,門和鑰匙自然就發著微光了。在這所謂的天國的門後麵就是一個大坑,裏麵已經鋪好了一個大大的麻袋。現在神甫和弗雷兩人一開門便穩妥妥地掉進了麻袋當中。
至於先前墓地裏閃爍移動的收拾自己骨骸的鬼魂,其實就是肖恩在螃蟹背上點著的蠟燭,而螃蟹則是他在小鎮附近的水邊兒抓來的,整整有一麻袋的螃蟹!
裝做聖徒的肖恩急忙將麻袋紮口,然後使起巨力,憑他一人之力便拖著這個兩人的大麻袋朝準備好的地點走去。他先是拖著麻袋走向一個有著幾十層間距大小不一的台階。
“嘭嘭……邦邦!”麻袋裏神甫和弗雷的腦袋撞在台階上直響。
“聖徒,這是怎麼回事啊?”麻袋裏傳來神甫含糊的聲音。
“沒什麼,我們正在向天國飛行,現在是剛經過幾個山頭……”肖恩忍住笑,答道。
弗雷在黑乎乎的麻袋裏被搖著,拖著,他想說的,想問的,神甫都先問了。
上了台階,便是一段平路,很快,肖恩便帶著麻袋繞回了小鎮。經過一家住戶時,住戶門前還潑了一大灘水,肖恩便拖著麻袋過去了。
“這又是哪裏,怎麼會有水?”神甫又在麻袋裏問道。
“我們正在過雲雨層呢。”肖恩按照先前設計好的說道。
“呸呸,”麻袋裏傳來弗雷的聲音,“這雲雨層怎麼有股子臭腳丫子味兒啊?”
“別吵,馬上快到了!”肖恩急忙糊弄過去。
“嘭嘭……邦邦!”肖恩將麻袋又拖上幾層台階。這次,不等神甫問,肖恩答道,“現在我們正在攀登天梯,馬上就到了天國的前院了。”
肖恩將麻袋拖上了台階,到了先前準備好的房間前,把麻袋放在一個裝滿鴿子的大籠子前。
“聽,聽到沒?那是天使在拍著翅膀歡迎你們呢。”
突然,弗雷感覺到神甫被一把扯了出去,緊接著,他便聽到外麵的對話。
“在進入天國之前,要最後懺悔自己的罪過,一定要說真話。”這是聖徒的聲音。
“神甫,你確實是完全人,所有罪過都懺悔過嗎?”
“……是……”神甫的聲音很小。
“哼,不說實話!你趁著彌撒偷偷給自己多留了一份葡萄酒和麵包,有沒有這事兒?”
“我……我……”神甫開始支吾。
“不說實話,把他扔下去!”聖徒的聲音不容置疑。
“啊——”神甫的慘叫聲由近而遠。
弗雷聽得一驚,從這麼高扔下去,那得摔成什麼樣子啊?
“懺悔吧,罪人”聖徒隔著袋子對弗雷說道,“本來你就是個罪人,但是現在仍然給你一個機會,你有沒有犯過什麼罪孽?”
“我,我確實犯了很多罪孽……”肖恩看著袋子裏的弗雷動了一下。“不可饒恕的罪孽……您能不能離近點兒,我把一切都告訴你……”
一談宗教信仰果然好使!肖恩按捺住心中的激動,慢慢靠近麻袋,“你說吧,隻要誠心悔過,天國的大門還是為你敞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