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恩隻覺得雙臂一陣酸麻!自己一身巨力,再加上火元素充灌的赤焰劍,從來沒遇到過硬砍還砍不下去的情況。可是現在他遇到了!他感覺自己就像是砍到了一塊頑鐵上!
“綁”地一下,如果不是赤焰劍是被自己牢牢抓著恐怕早就磕飛了!隻一招,肖恩被連人帶劍反彈開來。
原來,山德魯是調用著他所有魔力在抵抗著賽維克主教傾盡全力的一擊。好在肖恩身體結實,在這核心中的壓力和力量擠壓下,普通人恐怕早就被撕碎了!
盡管如此,山德魯還是受到了來自肖恩的影響,他的魔杖一抖,冰錐閃著耀眼的光芒,結結實實撞到了魔杖頂部。瞬間,兩股巨大的力量碰撞出了令人目眩的白光。接著便是巨大的轟聲,肖恩剛被彈開,便感受到剌得眼睛發痛的光芒,隨後身子一輕,整個人都失去了重心。他被爆炸的氣流衝得飛了起來。接著便眼前一黑,狠狠地摔到地上。
他掙紮著,翻了一個身,正遇到一隻骷髏兵舉劍向自己走來。肖恩有心想躲閃,卻發現自己全身已經痛到麻木,完全動彈不得,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那骷髏兵閃著寒光的長劍高高舉起。突然,骷髏兵全身一抖,“當啷”一聲,長劍墮地,骷髏兵碎成了一片散亂骨頭。肖恩奇怪,偏頭朝山德魯那邊看去,隻見他連退了三步,仰麵倒地!一身的黑衣兜帽已經變得破爛不堪。他的那根魔杖也被冰錐擊成兩截兒,地上那一團殷紅的碎粉末兒——肖恩認得,那是完全粉碎的“脫胎”殘末兒。
弗雷手腳並用地爬過去,慌慌張張地把山德魯拽起來。“醒醒!”弗雷用力地搖醒眩暈中的山德魯。後者怔怔地看著地上斷成兩截兒的魔杖,一拍大腿兒說了句“我明白了!他居然用冰凍術把聖水混著魔杖變成了冰錐!!我說怎麼黑煙居然攔不住那冰錐呢!!”
“大人,現在怎麼辦?”弗雷著急地喊道。
“我們撤!”山德魯看著同樣被炸飛已經毫無生還可能的托尼騎士,咬咬牙把手臂一揮說道。
“大人,我們做了那麼多……您看,現在小鎮就在眼前哪!”弗雷實在有些不甘心就這樣撤退。畢竟,弄了這麼多骷髏兵,再加上流血流汗、鬥智鬥勇了好幾天,付出了這麼多到頭來居然就這樣放棄了?
“凡事皆有代價。”看著弗雷的臉,山德魯冷冷說道,“撤吧!”
弗雷不甘心地重重歎了口氣,他拖著山德魯起身,做了件他一直都很擅長的事兒——從戰場上撒丫子逃跑!
一陣劇痛襲來,肖恩知道自己動用了過多火元素的直接後果就是很可能從裏向外凍成一根冰棍兒。他轉動脖子,看到托尼騎士趴在地上,騎士朝肖恩微微點點頭,眼神中全是讚許,隨後,血從他的嘴角流出來。肖恩就這樣看著,全身動彈不得地看著,親眼看著托尼騎士的目光慢慢黯淡,眼神逐漸失去了光彩……
“托尼大人!!”肖恩很想大聲喊,但是他陡勞地動了動嘴巴,一點聲音也發不出來。
“咳咳,該死的,我的魔杖居然全碎了!”主教賽維克從地上撿起一塊自己的魔杖殘骸,又很快地狠狠地將它丟到地上!主教大人抬頭看著漸漸逃遠的山德魯背影,他臉上寫滿了不甘和無奈。不一會兒,他步履蹣跚地走到一動不動的托尼騎士跟前,緩緩俯下身,把騎士的眼皮合上,低聲念了幾句話。然後他轉頭看了看,說道“你是肖恩吧?托尼爵士的信中提到過你。”
肖恩點點頭。托尼騎士已經死了。他簡直不敢相信,那麼強大的一個人,那麼勇猛的一個人,就這樣死了。肖恩總覺得托尼騎士會隨時跳起來,然後微笑著說道“毀滅不了你的會使你更加強大。”
“可惜……托尼已經……”主教的聲音變得低沉很多,他慢慢扶起肖恩,兩人並排坐在地上。這時肖恩才看到遠處有一兩個小鎮居民正小心翼翼地探出石圍牆缺口,四處全是閃爍的火焰,那一根根已經毫無生氣的白骨在火光的照射下閃著黃黃白白的光芒,盡管現在仍是黑夜,但是那墨藍的天空仍掩蓋不住火焰上方一團團直衝雲宵的黑煙。整個戰場一片狼藉。
“我一接到了托尼的信就馬不停蹄地趕來了,”主教賽維克看著他又轉頭看了看先前青色騎士消失的地方,緩緩道,“隻可惜時間太倉促,人手又有限……我知道現在問這個不太合適,可是我必須得問一下,你知道聖杖在哪兒嗎?”
肖恩點頭,突然襲來的陣痛再讓他不由得悶哼了一聲!
主教覺查到肖恩的異樣,他仔細地打量了一下肖恩,不由得驚呼,“神明在上,你受了很重的傷啊!”
肖恩看了他一眼,這有什麼大驚小怪的,現在誰還看不出自己受了傷麼?
看到肖恩的表情,主教很快明白過來,他忙解釋似的說道,“我看得出,你傷得很重……”他伸手捏了捏肖恩的脖頸處幾個地方,又用手指探了探肖恩的鼻息,眉頭緊鎖“你果然是中了凍髓術……等等,不對,你是不是到過十分熱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