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晚上,雖然隊友表現的出奇安靜,亞雷還是在煩惱和窩囊中度過了整夜。
沒有補充足夠的養分,依然堅持鍛煉的話,會損壞身體的機能,留下十分麻煩的暗傷。所以,第二天亞雷沒有繼續橫渡地中海的計劃。
一整天,他都窩在廚房,將火腿烹飪的十分美味,然後自己躲在暗處,試圖引出小偷,暴打一頓出氣。
可惜一直等到傍晚,那該死的小偷都沒有出現。亞雷隻好自己吃掉了火腿,暫時咽下這口氣。
看他垂頭喪氣的回來,心虛的夏琳從被褥中鑽出腦袋,明知故問道:“沒有抓住小偷嗎?”
亞雷搖頭,仰麵倒在了軟榻上,吐了一口氣:“算了,這點小事不值得計較。”
“就是就是,比起這種小事,還是你那個橫渡地中海的幾乎,比較有意義。”她附和著連連點頭。
“真不像你的作風啊。”少年一下子坐直了身體。
“當,當然不是我做的!”夏琳會錯意,慌忙鑽出了被褥,結結巴巴爭辯道。心中暗下決定,不能承認!絕對不能承認!否則的話,這個惡劣的男人一定會狠狠挖苦自己。
“我的意思是,按照你往常的作風,應該取笑我連小偷也抓不住,這樣才對。”亞雷狐疑的挑起了眉尖:“昨天也沒有嘲諷我,難道是良心發現?或者說,你終於找到了合適的藥方嗎?”
嗖!一枚飛枕迎麵襲來,他一把抓在手中,前方傳來夏琳氣急敗壞的聲音:“本小姐不過是看你倒黴,出於同情心,不忍心刺激你而已,別得意忘形啊!不識好人心。”
短暫一頓,她發泄似得揉亂了秀發,大聲嚷嚷道:“所以說男人都是死刑犯,應該吊死在絞刑架上!”
昨天才從籠子轉進集中營,今天就判了死刑,開始大規模屠殺了嗎!?這樣草芥人命的法官才應該絞死!我要上訴啊!
咚咚!虛掩的房門響了兩下,中年禿頂的船長從門縫中露出腦袋,曖|昧的一笑:“兩位的感情還真是好。”
“囉嗦!”異口同聲。
“嘿嘿嘿。”船長訕笑著晃了晃腦袋,光亮的禿頂射出一道亮光。
“事情是這樣,本船今晚有一個舞會,酒水費用全免,不知二位有沒有興趣參加。對了,麗嘉露殿下也會到場。”
“知道了。”聲音依舊重疊在一起。
“不許學我!”二人怒目對視。
“那麼,我代表瑪利亞號全體船員,歡迎二位蒞臨,不打擾了。”中年船長意味深長的瞥了亞雷一眼,輕輕合上了房門。
舞會的地點是露天甲板,這晚的夜風很柔和,輕輕吹來,如同薄紗拂過,很舒服。
皎潔的月光照在大海上,給波光粼粼的海麵,添上了光彩。月光掛在夜空中,點綴著閃閃繁星,照亮了深藍色的夜空。
瑪利亞號的護欄邊,掛著各色彩燈,整個船體顯得通火通明。
甲板上安置著幾十張餐桌,披著白布的桌麵上,放置著新鮮的食物和水果。各個餐桌之間,穿插著較小的圓吧桌,用來擺放酒水。看上去琳琅滿目,色澤誘人。不用說,船長肯定是下了血本。
三個音樂師坐在角落,竭力吹奏,露天的空氣中,洋溢著歡快的氣氛。
兩名騎士學徒並沒有帶禮服,所以穿著方尖塔的製服。夏琳上身是黑紫束腰短袖,胸口佩戴白花,下身穿著同色的短裙和連褲襪。
少女雖然胸部平平,但身材纖細窈窕,綠色的秀發紮成雙馬尾,看上去既英氣又可人。
“這位美麗的騎士小姐,在下是文森特·傑海因,可否……”
“不必了。”
“美麗的小姐啊,我能否有幸邀您共舞一曲?”
“讓開!”
“騎士小姐,我敬您一杯。”
“滾!”
不少紳士都試圖搭訕,邀請她共舞,可以的話,還想進行更深一步的交流,但無一例外被拒絕了。
活該啊,你們在這個女人眼裏,都是要上絞刑架的罪犯,誰會和罪犯共舞啊。
亞雷抱胸站在一旁,快意的看著紳士們碰釘子,燈火中,他小心隱藏著自己的眼睛,免得嚇到別人。
“你的眼睛是怎麼回事?”夏琳隨手拿起一杯紅酒,走過來問道。
“任務的後遺症。”少年露出了很無奈的神情。
她仔細端詳了對方麵部的黑紋,淡淡的歎氣:“某種方麵來說,你真的很可悲。”
“謝謝,不過我不需要同情。”亞雷端起一疊烤肉,一口氣吞了個精光。
少年正用力咀嚼,舞會的音樂突然變得明亮快捷起來。
鏘!鏘!鏘!……聖騎士們身披重甲,大步踏上甲板,出口處麵對麵分開,站成兩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