蕾娜將腦袋垂的很低,一雙纖手將課本抓的很緊,手指骨節青白的突出,長長的劉海蓋住了俏臉,看不出任何表情。
“小子,你在說什麼胡話,跟我出來!”
亞雷心知,接下來普汀所說的任何話,都可能對蕾娜造成更深的傷害。於是不由分說抓住紫發少年的胳膊,在哭喊求饒聲中,強行把他拖出了教室。
片刻的寂靜後,教室裏又炸開了鍋:
“普汀這回死定了,不知道是要被卸左胳膊還是右胳膊。”
“不知道別亂說,按照那家夥以往的慣例,普汀至少是下半身癱瘓。”
“我聽到的傳言是灌石沉海底啊……”
傑奎琳緊張的先看了看蕾娜,又看了看埃琳娜,視線在她們身上輪流停頓,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一路將普汀拖到了樓下的樹蔭下,亞雷將他按在一顆柏樹上——這並非暴力,因為對方腿軟的已經站不起來了。
“現在告訴我,那些荒唐的事情,是誰告訴你的?”
“不,不能說。”紫發少年抽抽噎噎的答道,他還記得自己的承諾,絕對不能出賣朋友。
“好,我不管是誰說的。”亞雷捏了捏鼓脹的太陽穴,伸出另一隻手,點著對方的腦門:
“聽著,我現在沒有心情追究是誰在造謠,更沒有心情把你灌石沉海底,那些亂七八糟的傳言你最好忘掉。但是,你必須為今天的所作所為負責,去跟蕾娜道歉,馬上!”
騎士移開手指,猛地揮出一拳,砸的柏樹枝葉亂墜,對著嚇到臉色蒼白的普汀吼道:
“如果得不到她的諒解,我會反複的揍你,認真的,我會撕爛你的嘴。現在,馬上,給我滾!滾!”
亞雷怒極的威脅,紫發少年聽後卻如蒙大赦,連滾帶爬的跑開了。
砰!騎士又是一拳砸中樹身,像是用盡了所有的力氣一樣,坐倒在樹蔭下。
一陣柔風吹來,夾帶著淡淡的花香。清晨的微風,拂亂了少年的發絲,他疲憊的閉上眼睛,沒有用手打理,貪婪呼吸著屬於樹林的氣味。
亞雷沒想到會有這樣的轉折,普汀並不喜歡蕾娜,他應該高興才對。但回憶到少女當時失魂落魄的神情,就忍不住灰心喪意。
那家夥的一句話就讓你這麼傷心,那麼,我在你心裏,究竟有多少重量?
這個疑問,在騎士的大腦中不停的回蕩,一直到鍾聲響起。等他支起身體,回到教室後,倒數第二排已經一空。這也是可以預見的事情,亞雷這樣安慰自己。
注意到那個紫海帶也不在,他心裏稍稍平靜下來,等那家夥解釋清楚一切,自己再去安慰,應該就沒問題了。
騎士等到午餐時間,望眼欲穿的時候,終於等到那個紫發的豆芽菜回來。對方一到教室就跑到他的麵前,氣喘籲籲的說道:“蕾娜,蕾娜她原諒我了。”
“你保住了自己的嘴。”亞雷冷冷的赦免了他,心中也鬆了一口氣。既然事情已經解決,就讓她們安靜一下吧,時間會衝淡一切,等晚上再去看看她們。
吃過午餐,照例在深水訓練場鍛煉到天黑,騎士披著黑夜,走到蕾娜幾人的住處樓下。
他沿著旋梯走到二層,敲響了房間的門。
“來了,來了!”一身睡衣,並穿著白兔拖鞋的傑奎琳打開了門。
見到亞雷後,她一下子漲紅了小臉,雙臂捂住與身材極不匹配的胸部,飛快讓開道路:“請,請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