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體怪的身體逐漸淡化模糊,如同一簇濃煙融進了夜空,很快消失的無隱無蹤。伴隨高空中嗚咽般的風嘯,一陣幹冷的寒風刮過大地,整片沼澤仿佛隻是一層輕薄的細紗,被輕易的掀起剝離,直接融入了悠遠的夜空中。
一秒之前,還是肮髒惡臭的沼澤泥潭,一秒後,已經變回了幹冷荒蕪的戈壁,大地被燒灼後的特殊焦臭依然彌散在空氣中,見證著之前激鬥的真實。
“檢查一下身體,準備繼續前進。”
伊倫冊亞如釋重負的嗬出一口熱氣,撿回自己遺落的佩劍,望著東方那早已模糊的地平線,若有所思的慢慢將劍收入鞘中。
亞雷舒展了一下酸痛的雙臂,大步走到夏琳的身邊,看到對方臂鎧上的血跡後,索性探手握住,輕輕的捧了起來:
“傷在哪兒?嚴重嗎?”
“沒關係,馬上就會愈合。”她搖了搖頭,額前的碎發微微搖曳,喜滋滋的答道。
皮爾遜將這一幕看在眼裏,捂住左肩的傷口,苦著一張臉長籲短歎道:“沒有人關心我嗎?我受傷最重啊!”
“別裝了,都愈合了。”露婭冷瞥了他一眼,一邊揮劍舒展筋骨,一邊毫不留情的說道:
“明明是攻擊型的戰士,再生能力卻這麼強。”
“這不衝突!”暗殺者燦燦的一笑,從結疤的創傷處挪開右手,變臉般神情一肅,振振有詞的強辯道:
“咱們暗殺者隱匿第一,保命第二,最後才是殺人,要是那麼容易死了,等會兒怎麼給你們傳遞情報。”
“這就是你偷襲還差點被反殺的借口嗎?”南內特目光斜睨,冷不丁插了一句,把皮爾遜堵的啞口無言。
“到此為止吧。”
伊倫冊亞拍了拍手,阻止了這場算不上是衝突的衝突,眼眸從眾人身上掃過,聲音不大不小的說道:
“我的傷已經好了,你們恢複的怎麼樣?”
夏琳聞言抓了抓空氣,感覺虎口已經恢複如初,於是晃著手腕答道:
“恢複了。”
“我的也差不多了。”皮爾遜接著說道。
永恒之火的力量難以想象,轉換成鬥氣幾乎用之不竭,剩餘幾人盔甲上的破損很快被鬥氣撫平,身體上的輕微創傷也在幾個呼吸間消失。
短暫的修整後,朝霞從東方地平線上開始呈現,火焰般映紅了半邊天空,而在另一邊,強大的風力卷起大量浮沙,形成凶猛的風沙流,正黑壓壓的吹蝕地麵。
騎士們一直奔馳到臨近中午,才算跑到了大地的盡頭,與太陽的距離愈來愈近,毒辣的光焰毫不留情地烤著大地,使置他們身於熱浪中,幾乎產生了被煮熟的錯覺。
“通道就在下麵。”
亞雷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即便有天災武裝的保護,熱風仍然烤得皮膚火辣辣的疼,渾身更像被抽了骨髓似的,軟得直不起來。
峭壁底端是空洞洞的無底深淵,朝上噴著灼熱的氣浪,橢圓形的入口斜對著他們,周邊被金色的光芒固定,但因為陽光太盛被掩蓋,幾乎很難發現。
伊倫冊亞觀察著通道入口,等了二十秒鍾左右,嘶啞著嗓子說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到了這裏後,應該有到紅光把我們扯進去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