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你沒有和別人說過吧?”哥倫卡夏神經質的環顧四周,用細不可聞的聲音問。
“你以為我會這麼蠢嗎?我為什麼要玷汙將軍的名聲?”亞雷視線變得警惕起來,以同樣細微的聲音反問。
“唉……”
獨耳騎士長籲短歎了幾秒,突然變得愁眉苦臉起來:“為什麼要把這件事告訴我啊,這下慘了,我也成了知情者之一。”
“是你先問我的好不好!”
“……好吧,這件事暫且不提。”哥倫卡夏思索了片刻,滿臉謹慎的囑咐道:“不管怎麼說,我是知情者這件事,你千萬不能告訴任何人。”
“為什麼?”
“總而言之,這種事很危險啊,沒準哪天將軍就不希望有人知道這件事,然後……所有的知情者就慘了!”
“將軍不是那種人。”
“你啊……也就比我兒子大了幾歲。”
哥倫卡夏露出無奈的表情,拍著黑發騎士的肩膀,作諄諄教導狀:
“還是太年輕,總是把一些問題看的太片麵,有時還很幼稚,知道嗎?因為害怕醜事被戳穿,所以遷怒知情者,這種事我見得多啦。我很清楚你十分熟悉戰鬥方麵的那一套,但是畢竟涉世未深,很容易把自己置於險境,還需要拓展自己思維方式,懂不懂?”
“……”
亞雷一言不發,滿臉堅定的望著他。
見他沉默不語,一副什麼都沒聽進去,堅決不願意相信的表情,哥倫卡夏心中發苦,急的在原地踱來踱去,糾結了半響,才再次語重心長的說道:
“我畢竟比你多活了二十多年,在戰場和官場上摸爬打滾到現在,什麼樣的市麵我沒見過?這是身為一個年長者的人生經驗,你需要虛心學習!知道嗎?”
“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將軍真不是那種人。”黑發騎士依舊油鹽不進。
“……”哥倫卡夏急的瞪大了眼睛,注視著眼前這位固執的年輕人,一時間啞口無言,徹底沒了辦法。
“你的意思我懂了……這件事從頭到尾隻有我一個人知道,沒有告訴過任何人。”亞雷有氣無力的跟他說了一句,神情說不出的沮喪,便自顧自的走回了帳篷。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哥倫卡夏似乎明白了什麼,心裏頓時湧上一股說不清的情緒。
完了,這小子一定是把卡斯珀將軍當成了人生的偶像,發自內心拒絕接受對方的一切負麵信息,所以自己才說什麼都沒用。
甚至因此顛倒三觀也說不定,這可不妙啊。
……
卡斯珀將軍雖然是個變態,絕不是那種會隨意遷怒他人的變態……不對……變態本身沒有什麼錯,伊倫冊亞也是個變態,但所有人還是喜歡他,願意選她當議長。
但她是個女人。
不過這也沒什麼不對,難道有法律規定隻允許女人變態嗎?
男人變態有什麼錯?
一點兒錯也沒有!卡斯珀將軍也沒有隨便把女朋友送人,隻是單純的暴露癖而已,比那個雙向插頭要正常多了。
人們總是願意對美麗的事物心生寬容,即便他們是變態,說到底,裏麵本身就包含著一種偏見,變態就是變態,變態不分男女。
好像有點不對。
伊倫冊亞是個變態,但她本質上不是壞人,因為這個大家才會寬容的對待,並不是單純因為美麗,變態的壞人才會招人厭惡。
所以說,變態也有好人!
變態並不一定和壞人掛鉤,之所以產生這種誤解,是因為人們總是喜歡排斥和自己不同的人,本能的將變態和惡劣掛鉤。
然而變態因為其本身的特性,也極為容易和犯罪掛鉤,所以說,變態確實很容易踏上歧途……但並不代表所有變態都壞人。
變態隻是一種癖好而已,隻要不妨礙到他人,就是一個好的變態。
很正常……要以一顆平常心去麵對。
駐守上層界防線的時間裏,亞雷花了一整個白天的時間,不斷思考著人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學習了謀略的緣故,他的思維水平確實擴散了很多。
通過這段時間的思考,黑發騎士似乎領悟了很多東西,心態也變得寬廣了許多,沒錯,卡斯珀將軍是個變態,但他也可以是好人。
這二者並不衝突。
他相信自己推導出來的結果。
但是一切還需要時間來證明,卡斯珀將軍如果不會遷怒自己,那麼推論就是正確的,他是個好變態,反之就是壞變態!
亞雷謹慎的等待著時機,偶爾有那麼幾秒,他也會考慮這一切會不會是個誤會,但嚴謹的推理很快就將其否決了,幾率實在太低。
……
時機在晚餐結束後降臨。
“亞雷.伯恩斯坦,卡斯珀將軍有事找你。”
“聽到了。”
還是平時那名督戰憲兵的聲音,因為兩人已經算得上是熟識的關係,所以他隻是喊了一嗓子,得到回應後,便繼續沿路去巡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