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部凱爾特,高地王國。
狂風在城郊呼嘯,森林帶被吹得扭曲歪倒,如同水中的藻類。
“起風了?”
加裏國王在一陣突如其來的寒風中驟然清醒,順著寒意傳來的方向,他看了一眼書房的窗戶,發現窗框正在隨風搖擺。
國王頓時怒火中燒,自己不過小憩了片刻,這幫侍從就敢偷懶,連窗戶都不知道關上。
“菲爾德!該死!菲爾德!”
加裏國王嚐試呼喚自己的近侍,聲波在點燃熏香的房間裏回蕩,逐漸平息,卻沒有任何人做出回應。
“……”
簌簌寒風中,書房大門無聲的向兩旁退開,一個高瘦的身影打破了沉寂,從黑暗中踱入室內。
“華萊士,怎麼會是你?”老國王吃驚地看著闖入者,驀地擰緊眉梢:
“沒有得到我的允許,誰允許你進來了,滾出去。”
“父親,您老了,該休息了。”新****語氣平淡地陳述著,說出了一句讓加裏國王震驚的話。
“你說什麼?”老國王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接著就是一陣狂怒:
“放肆!你知道自己是在和說話麼?如果不是肯尼斯成了廢人,你又僥幸得到了命運之槍,你以為你有資格成為****?”
“僥幸?”
華萊士抬起頭,伸手扯了扯自己的衣襟,笑的很放肆:“命運之槍在我接受公教洗禮時選中了我,這樣的話你居然會相信,父親,你真的老了。”
“你膽敢欺騙我?”
老國王憤怒地看著自己的兒子,雙手重重砸在座椅的扶手上,猛地站了起來,眼中青光閃爍:
“真以為我不敢處置你?”
“嘿!”
新****發出一聲不以為然的輕笑,下巴又向上揚起了幾度,臉上滿是有恃無恐的表情。
“難怪菲爾德消失了這麼久,她已經被你收買了吧,或者已經死了……看來為了今天,你謀劃了不少時間啊……罷了,就算是晚上幾年進攻南方,我也要除了你這個逆子!”
加裏國王逐漸冷靜了下來,抬起右手,身後突然的禦書案爆炸出巨響,十幾件高級盧恩道具穿梭而出。
就在這時,一陣空靈的笑聲幽幽地從前方黑暗裏飄來,仿佛一個幽靈。
同時,一道閃亮的光輝從黑暗中乍起,宛如驚電越過空間,如扇麵般展開一道光的弧麵,居然將老國王喚出的盧恩道具瞬間切為兩半。
什麼東西?
伴隨著殘破的盧恩道具哐當落地,加裏國王的心髒猛然一陣抽縮,迅速將手探向胸口,撤下了胸前項鏈上的一隻水晶瓶,並用力捏碎。
一股濃霧般的寒氣頓時傾瀉而出,隨著魂靈之力激蕩在空間當中,瞬息在老國王麵前凝聚成一麵冰盾。同時,盾麵躥起無數的水箭,嘩啦啦凝固為鋒利的冰箭,疾速射向自己試圖篡位的兒子。
但是,所有的冰箭仿佛石沉大海一樣,沒有任何的聲響,如同被一個隱形的怪獸輕易吞沒。
“……”
加裏國王露出了如臨大敵的表情,這是他第一次正視這個一直被自己瞧不起的兒子。
“您現在心裏一定非常疑惑吧?不用擔心,作為兒子對父親的最後一點仁慈,我將為你釋清一切疑惑。”
華萊士臉上帶著勝利者的笑容,緩緩向前踏出幾步,忽的收斂笑意,露出一絲猙獰:
“這並不是命運之槍的力量,說實話,那杆槍的使用代價極大,我現在都有點後悔得到它了。”
“那是什麼?”老國王以一種注視陌生人的眼神看著自己的兒子,神色複雜地問道。
“或許事實會讓你難以接受。”
新****側移了半步,露出身後的空間,淡淡的說道:
“出來吧,衣翠爾。”
伴隨這聲呼喚,他身後泛起一陣模糊白色光波,黑暗逐漸扭曲、淡化,朦朧的白光漸漸越來越亮……一步,一步,一個穿著霧氣般浮動的白色盔甲,麵容掩蓋在厚重兜帽下的男人,從黑暗裏緩慢地迎麵走來。
當白光明亮到極致之後,這個神秘的男人停下了步伐,身後的聖光驟然收攏,化為兩道巨大的光翼從空間中舒展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