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莉莉絲紅龍入夢懷孕開始,肯尼斯就覺得阿爾托莉雅是個怪胎,因此一直不待見她。這種事亞雷一清二楚,對他們二人做的這個決定也能理解。
但是要黑發騎士現在撫養一個女嬰,壓力還真不是一般的大,他整天東奔西走漂洋過海的,哪有時間養育孩子。如果交給夏琳,亞雷又實在不放心,對方有時候自己還孩子氣十足,撫養嬰兒這種事實在有點高難度。
抱著阿爾托莉雅考慮了半響,黑發騎士還是決定先養了再說,誰讓自己是她的教父呢,既然當了就得負責。如果自己和夏琳搞不定,就花錢請保姆、請營養師,區區一個小奶娃,能難養到哪兒去。
況且這孩子還具備一定政治的意義,畢竟是肯尼斯和莉莉絲的第一個女兒,如果他們始終沒有兒子,那麼阿爾托莉雅就能繼承王位。
出於各方麵的考慮,亞雷最終帶著阿爾托莉雅離開了高地王國,陪同王女離開的還有一隊乳母——就算是不得已交出了女兒,莉莉絲還是心疼她的。
這一路上,黑發騎士一直在絞盡腦汁的想借口,他總不能回去之後,就這麼直接告訴夏琳——我真不知道該怎麼和你解釋,但是我去了一趟高地王國,就給你帶回來一個女兒。
這麼說的話,那口醋壇子絕對會核聚變。
我和你都沒有小寶寶,你去了一趟高地王國,卻抱回一個小寶寶。你要養就自己養好了,我回家了,人渣!——他已經能腦補出綠發少女的反應了。
最終,亞雷將阿爾托莉雅定義為政治籌碼,他告訴夏琳,肯尼斯夫婦是為了證明他們對帝國的忠誠,所以才千方百計要將女兒送給自己做質子,以此示好。
某種程度上來說,他也沒說錯,肯尼斯和莉莉絲作為國家統治者,必然有這方麵的考慮。
清清楚楚的解釋過後,夏琳果然沒怎麼抵觸就接受了這個說辭,接過來抱住了不停掙紮的小阿爾托莉雅,開始替他頭疼該怎麼照顧這個小家夥。
“哎呀,你看,她揪我頭發了。”
看著綠發少女被小嬰兒抓住一截秀發,手忙腳亂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一臉苦惱的表情時,亞雷暗暗為自己的機智點了個讚。
麵對一件能夠刺激到女朋友的事,就算是你明知道這件事很正確,也得找到一個正確的表達方式,否則說不定就會讓本來的好事變糟——前提是你有女朋友,沒有就洗洗睡吧。
……
照顧一個沒斷奶的小女孩,能夠多難呢?
很多新婚夫婦麵對這個問題時都表現的自信滿滿,然而等他們的小祖宗出世之後,他們自信就和枯葉一樣隨風而逝了。
當天晚上,亞雷為自己的盲目自信付出了代價,第一次認識到,照顧孩子對他而言也是一件高難度的任務。
事情的起因是這樣的。
雖說小家夥天賦異稟,未出生就表現的像個怪胎,但孩子依舊是孩子,小家夥離開母親和熟悉環境之後就各種不適應。
除了她的便宜爸爸,看誰都覺得是壞蛋,連供應食物的乳母也一樣,誰靠近了都啼哭不止,偏偏哭聲還極具穿透力,簡直就和獅子吼一樣。
時間一長,她們都不敢靠近了,連喂食都沒法正常喂食。
不得已之下,黑發騎士隻能讓她們事先擠出奶水,用保溫杯裝好,然後將乳母們留在敦倫城的民居內,自己帶著小阿爾托莉雅去辦公廳工作。
為了省事,亞雷就用一隻竹籃,一根繩子,將小家夥懸在辦公室的吊燈下麵,自己一邊處理政務一邊照顧孩子。
按照他的簡單邏輯,孩子一哭,肯定是餓了。
所以隻要小阿爾托莉雅一有動靜,黑發騎士就是一罐奶水奉上,後者也會很給麵子的咯咯脆笑,然後就滋有味的啜奶水。
喝多了自然就要尿,被懸在吊燈上自然就是懸空尿,隔著竹籃很顯然就是花灑式懸空尿。
當那晶瑩的水花隔著竹條間隙批頭灑下,在明亮的燈光下映出一條彩虹,淅瀝瀝淋在名貴的波利斯地毯上時,亞雷驚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