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天一色的海麵上浪濤翻滾,濺射的水珠在陽光下顯得晶瑩剔透,海鷗高亢嘹亮的尖叫,隨著清新晨風播送過來。
昆西號緩緩的朝著糖果海域方向行進,海浪輕輕拍著船頭和船舷,泛起的泡沫像是雪白花朵一樣,在藍天下閃光。
“似乎接近了。”
亞雷伸出一隻手,食指遙遙指遠處的海麵——沿著他所指的方向看去,眾人入眼之處的海水盡頭隱隱豎著一根杆子,將天空劃分為了左右兩半。
那其實是一座燈塔,一座建立在黑色礁石上的精巧建築。
等船體接近燈塔後,眾人才發現,礁石下方居然還有一片小型沙灘。
一道道的晨曦之光從天空中照射在水上、砂灘上和燈塔上,黃沙閃著光,宛如一座露天的金丘。波濤時起時落,在沙灘上捋出一道道規則的細紋,塔身屹立在蔚藍的天宇中,顯得輪廓分明。
燈塔最上方插著一麵巨型海盜旗,旗幟上是個頭戴海賊帽、抹著口紅、帽緣與衣領墜有絨毛的招手骷髏頭——這就是巫婆夏洛特·玲玲的旗幟。
“燈塔上似乎無人看守啊。”
亞雷感覺到燈塔內沒有半點生命活動,抬起頭,將視線投向那麵迎風招展的海盜旗,有些疑惑的皺了皺眉。
“……”
愛德華心有餘悸的瞄了一眼章魚哥,見它懶洋洋的飄在浴缸裏,沒有說話的意圖,才連忙上千說道:
“在糖果海域,這種事很正常。”
“怎麼說?”
“那個巫婆極其殘忍,經常因為吃不到甜食濫殺手下,連親生兒子也不放過。駐守這座燈塔的守衛,很可能被她給殺了。”他頂著一個閃閃發亮的大光頭,一臉嚴肅的說道。
“竟還有這種事。”
黑發騎士雙眸的深處湧出了漆黑的火焰之流,凝望著那麵旗幟,冷冷的笑道:“那她這次就要為自己的任性付出代價了。”
“……”
愛德華什麼都沒說,老老實實的退了下去,低眉垂目的抓起拖把繼續清洗甲板。
他很清楚自己現在的立場,不要說那個深不可測的“黑胡子”,就連這裏最弱的那個平胸女,都不是自己能戰勝的對手。
雖說夏洛特·玲玲是眾海賊心中高高在上的帝王,糖果海域的統治者,無敵的四強之一。但是愛德華依然能感覺到,眼前這個男人,完全沒有把她放在眼裏——不僅僅是藐視這種程度,而是拂手即可抹去這種級別的態度。
那種力場內斂,絲毫不外泄的控製力,以及深淵般深不可測的胃口,愛德華僅僅在遠觀白胡子的時候,見到過一次。
……
“頭兒,你看,那就是夏洛特海賊團的港口!”卡拉指著遠處漸漸放大的海岸線,滿臉躍躍欲試的喊道。
從昆西號的甲板上望去,在剛剛從海麵上升起的微紅太陽照耀下,港口有條不紊的發揮著作用。一條條漁船商船正從港口的兩側小水道進進出出,衣衫襤褸的小商販和背著大小貨物裝船出發,準備換取賴以為生的糧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