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過去,現在日本的猜謎不僅融合了傳統的同音異字、諧音和雙關語等手法,還結合了腦筋急轉彎和更為新潮的社會、政治與文化潛台詞,從而成為綜合性的智力遊戲,因此有“猜一道謎,解一處人間世態”的說法。日本電視台有專門的猜謎類節目,曾多次組織比賽,比出全民猜謎王,在日本娛樂界還誕生了專門的猜謎藝人,如名為“淺草藝人”的搞笑藝人組合根津俊宏與林賢一,兩人擅長出謎題和解謎,而且可以即興表演,因此被稱為最聰明藝人。
日本人迷戀猜謎,很大程度上得益於深厚的佛教文化傳統。猜謎時從謎麵到謎底一線穿越,在電光石火間靈光一現的猜謎過程和禪宗的悟道有著異曲同工之妙。在日本人看來,苦苦考慮謎題後得到答案,豁然開朗的過程符合一種“曲折而經曆磨煉的美感”。受中華文化圈的儒學影響,日本有智力美學的傳統,人們都希望證明自己是智者,可以解釋複雜的謎題。
祈福求安的“裸”與“祭”
新年裸男攀佛殿,隻求無病無災
每年1月7日在日本福島縣柳津町圓藏寺會舉行七日堂裸祭,雖然這並非日本新年的第一裸祭,但從規模上說,卻是日本東北地區的三大祭之一,還是很抓人眼球的。
據說圓藏寺有1300餘年的曆史,是會津一帶的名僧德一大師於大同二年(807年)創立的,寺院內供奉的福滿虛空藏尊則是日本真言宗的開山祖師弘法大師空海親自監製的,這也是日本擁有的三大虛空藏尊之一。至今還流傳著弘法大師在雕刻空藏菩薩時,把木屑扔到隻見川內,瞬間變成羅雅魚的故事。現在仍聳立在大岩石上的本堂——菊光堂,重建於日本文政十三年(1830年),相當於中國清朝的道光年間。
在七日堂裸祭的傳統活動上,我看到寺院內篝火熊熊,來自當地、東京、仙台等地的大約350名男性,各個上紮捆著白毛巾,身上穿著或白或紅的兜襠布,在寺院內原地跑步熱身。
晚上8點半,當僧侶力撞的鍾聲準時響起後,隻見這350名年紀不同的赤裸男子不顧寒冷地高聲大喊著“哇義嘯,哇義嘯”,搶步踏上留有厚厚殘雪的113層台階。然後衝進菊光堂(本堂),在一個大水池前往自己或是他人身上撩水,有的幹脆跳進池內,過一遍水後再跳出來。這一切,都是為了一個“淨”字,這種活動在日本每一個寺院和神社,幾乎都是參拜前的一個必經儀式。
菊光堂正中的房梁上下懸著一根粗粗的草繩,接近房梁處高懸著一麵圓圓的金鍾。這些赤裸的男人們再次高喊起來,周圍圍觀的信者與遊客也高喊起來,在整個大殿回蕩著,一般人根本無法聽見說話的聲音。幾個赤裸的男人走了過來,看起來是爭先恐後,實際上是井然有序地攥著繩索往上攀登,很快,一個人撫摸到了金鍾的鱷魚嘴,全場頓時轟動起來。
據說,能夠第一個安全爬上菊光堂房梁、觸摸到鱷魚嘴、並能夠攥住那個草繩的人,就能夠在新的一年裏獲得平安、幸福。
看著眼前的情景,我想到日本的許多“祭”與“裸”聯係在一起。當許多人還在詢問日本的“祭”與中國的“祭禮”、“廟會”、“節日”有什麼區別時,我則想說:在這個世界上,沒有哪個國家或民族能如此頻繁地把“裸”的精神盛會與“祭”緊密地結合在一起,並且如此坦誠地呈現在世間。
競爭“福男”有脫與不脫之分
在日本兵庫縣西宮神社,每年1月10日清晨都會舉辦“福男”選拔活動,並吸引了來自日本各地共3000名男士前來參加。連續三年進行挑戰的兵庫縣高砂市一家公司26歲的員工竹本陵平成為2011年第一福男。
福男選拔活動起源於鐮倉時代的傳統神事活動,在每年新年期間舉行。活動的當日淩晨,所有參賽者就開始在神社外排隊,隻等清晨6時太鼓聲起,神社東側的大門一開,大家便開始沿著參道拚命狂奔230米。他們的目標是第一個到達神社本殿,前三名都算是新一年的福男。據說,神會保佑福男們在新的一整年中交好運,因此每年都會吸引日本各地的男士們前來一試身手。
去年,西宮神社內增建了祈禱殿,奔跑的福男參道路線有所變更,出現了急轉彎的地方,但前往參加福男選拔的人數仍達到3000多名,競爭格外激烈。
從第一排中央出發的竹本陵平上來就一路領先,多年從事棒球的結果讓他健步如飛,他自豪地誇獎自己:“並沒有因為連續3年參加就有所鬆懈,所以才能成為第一福男。這樣看來,今年還要好好玩棒球。”
值得提及的是,與兵庫縣西宮神社選拔福男活動相似,每年2月20日在日本岡山縣西大寺觀音院也有爭當福男的活動。9000多名隻穿兜襠布的赤裸男子聚集一堂,爭搶寺院住持從禦福窗扔出來的兩根長20英寸、直徑4英寸的被稱為“寶木”的木棍,搶到手裏的人就是當年的福男。這種“寶木”應該是生殖器崇拜的一種表現。
為什麼在日本同樣是新春競選福男活動,有的地方在神社舉行,有的地方在寺院舉行?有的是以跑步的形式爭奪,有的以是裸搶的方式獲取?這些,看來都是很值得玩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