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1章(1 / 1)

聽說那個孩子總是喜歡笑,笑的很好看很好看,小小年紀身邊已經圍聚了不少人,聽說那個孩子生來就很聰明,私塾院的先生都甘拜下風,先皇整天樂的合不攏嘴一紙詔書便立了他為太子,後來又聽說他英勇善戰能文能武,計謀策略層出不窮,領兵三年從未吃過敗仗。

這些聽說直到半年前開始消失匿跡,有人回憶說瀾王回城的那一天殘陽赤血,燒了半邊天,他身著一身血衣,從城門外步履蹣跚一步一步艱難的跨進了城,街道上沒有一個人認出這位滿身血腥味臭氣熏天的婁國戰將。

沒有人知道他經曆了什麼,也沒有人知道後來怎麼了,隻知道不到半年的時間這位被婁夢國引以為傲的王爺一夕之間便成了殘廢。

蘇小鹿腦海裏整理著搜刮來的信息,心下盤著一絲不安,天色已晚,抬頭望天,薄薄的紅唇微抿,透露出一貫的冷靜自持,冷漠的不近人情。

目光隨即落在靜坐在大樹底下的身影,安靜的如平靜無波的湖水,風撩起他衣袖的邊角,看上去格外的讓人心疼。

三日後雲城飛和雲曉霧返程,樓宇及辦了一場空前盛大的晚宴,似乎在炫耀婁夢國的繁華奢侈,蘇小鹿沒有漏掉樓瀾眼中閃過的一縷譏諷與輕傲。

樓瀾和蘇小鹿的位置被安排在了廳堂裏角,全場的視線都落在了前麵正座上的幾位主,杯觥交錯,綣糜聲色,在蘇小鹿眼裏婁夢國是一個夢幻般的國度,華麗的宮殿,美麗的宮女,英俊的皇子,可是這樣的生活不一定會幸福。

很小的時候,媽媽老是會向蘇小鹿灌輸一些外國人純真孩童的思想,但是蘇小鹿這種人生來就是邪惡的,她不知道什麼是善良,所以她在聽完白雪公主的故事後問的第一句話是:“如果那位王子愛上別的公主了,那白雪公主不是不會幸福了嗎?”

所以有些人注定永遠不會葆純天真,她體內有著邪惡的因子源於他們看的永遠比別人久遠。

酒入愁腸愁更愁,在蘇小鹿看來酒不過是解渴的一種飲料而已,她從來不需要買醉來麻痹自己,人,有時隻有醒著才能讓疼痛痛到骨髓。

雲城飛在整場晚宴頻頻往蘇小鹿這個方向張望,灼熱的視線穿透過重重人群,準確無誤的定落在蘇小鹿身上。

樓瀾還是沉靜如水,麵部曲線冷硬,下頜骨尖細有型,今天他額上佩戴了一顆瑩白珍珠,白玉跳珠,起舞弄輕盈,畫龍點睛般更襯得如此驕人非人般的身姿。

月華流水,蘇小鹿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樓瀾額上的那顆月牙白的珍珠,沉思半響,起身拍了拍衣裳,在樓瀾耳邊低語了一會,在他詫異的瞬間人已經離堂而去。

她這一走,雖沒有給宮宴造成表麵上的變化,但有些人的心早已隨著飛了出去。雲曉霧左望望樓錦塵右看看自己的哥哥,一張小臉氣的通紅。

咬了咬牙也跟著蘇小鹿出去了,在近苑轉了幾圈卻連個人影也沒看到,正納悶間,身後的柱子旁傳來蘇小鹿一貫的戲謔揶揄的語音:“公主找我可是有事?”

雲曉霧咬著下唇死瞪著沐浴在日光中的女人,她長的算不上傾國傾城,卻有一張我見尤憐的臉孔,偏偏上麵鑲嵌了一對獨特的眼睛,時常裝盈著不一樣的朝華,帶著驕傲到自負的自信,挑戰著每個人的極限。

“我討厭你!”憋了半天雲曉霧卻說出了讓蘇小鹿也為之一怔的話語。

蘇小鹿摸了摸耳垂,笑的身體微顫:“我從來不知道有人會喜歡我。公主你到底想說什麼?”

“你是個有婦之夫!”

“這個我自然知道。”這是個大條神經的公主,蘇小鹿突然有點頭疼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