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頂的白雲流蘇飄絮,空氣中湧動著一股安靜之極的死亡氣息。
靜謐的樹林中突地傳來一陣撕心裂肺的吼叫,涼棚內的人猛然站起,而那聲音卻像是被人掐斷了般再無後續。
白衣少年青蔥玉指沾上唇畔的鮮血,對身邊的人意猶未盡道:“血不夠美味呢!”
身後的楚南聞之身體幾不可見的抖了一下,壓下心中泛上的惡心感,勸道:“公子忍一下吧,等瀾王放行的時候,你可以嚐到更好的。”
似是把他的話聽了進去,管文淡淡的點了一下頭,眼波流轉,霎時煙花齊放炫人眼球,楚南驀地一驚低垂腦袋躬身,捏緊了手中的劍身,斂了氣息盡量不去觸怒他的極限。
誰知,還是沒能逃得了一劫——
“可是,楚南,你了解我的,我現在很饑渴。”嘴角未擦拭幹淨的血襯得他整張臉極具誘惑力,像極了黑暗修羅,那鬼魅的氣息瞬間籠罩了在場的所有人。
手下的一些白衣侍衛一驚開始膽戰心驚,生怕眼前這個恐怖的男人獸性大發宰了他們所有人的腦袋當酒壺。
白衣少年淺笑出聲,似是極開心的,看著底下一群人的模樣他心裏就興奮莫名,那種感官視覺上的刺激讓他的情緒提到了極致,他仰頭開始大笑,張狂如颶風。
楚南終是忍了下來,皺眉抽出劍羽毫無猶豫的在手腕處劃出一道長長的細痕,血,頓時汩汩流出。
但是他沒想到,對麵的人已經開始瘋狂起來,眼睛充血,紅色的罌栗從他的眼眸中綻放,“你以為我還會喝你們這種肮髒軀體中的血?管羽國的人是不是太不知天高地厚了?”
聽的他把他自己和管羽國分開來,楚南有一瞬間的凝滯,眉宇不易察覺的軒了軒,頭低的更加的低垂。
樹林中狂風疾走,昏黃樹葉掃落一地,咆哮的風聲,夾著聲聲狷狂佞笑,席卷了蒼天白宇。
蘇小鹿連日狂奔直到傍晚停在了瀾清府門外,可是現在的瀾清府已經破敗不堪,才三天時間已經顯出了落魄之家該有的模樣。
她甩了馬韁,縱身一躍,在瀾清府內轉了幾圈一個人影也沒有,這時候她還真不知道該去找誰,在京城她除了認識一個樓錦塵樓宇及,還有就是斛律堂佑,個個官都挺大的,撐死了還有個皇上呢,可是頂個毛用啊?
每個人都盼著樓瀾死,她可不想人沒救到倒先讓這幾個人把主意再打到她的頭上來。
但是她不去找別人並不代表著別人不來找她,才踏出大門,迎麵而立笑的依舊溫雅如絮的男人不是斛律堂佑還能是誰?
蘇小鹿怒了,這一次是真的怒了,她最討厭被人牽著鼻子走,而且是一而再再而三的繞回來,更更更重要的是還是她自己回來的!越想越憋火,三步並兩步奔至他的麵前就是一拳。
斛律堂佑微微側了側身,嘴角勾起一抹嘲笑,卻在下一秒僵化,身子偏了一個弧度,蘇小鹿的拳頭像是長了眼睛,一記虛空,左拳後擋,蹲身就是一個掃腿,斛律堂佑沒想到她會虛招實招快招一起用,最後一個掃腿愣是沒躲過。
一個趔趄就要撲向到底,淩空一個側翻,腳步穩穩站立後,眼中不再是愚弄嘲笑,“我還真是小瞧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