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兒時邂逅的一位流浪藝人的女兒,名叫雲霞,在炎熱的下午,抱我在她懷中睡覺,當時的音樂,放的是一首叫《當我們年輕的一天》,故特別喜歡此曲。
醒了,不願夢斷,強迫自己再睡。
這時已有固定女友,比我大三歲,也長得瘦長高挑,摸一摸她的胸部,平平無奇,為什麼我的女友多是不發達的?除了那位叫雲霞的山東女孩,豐滿又堅挺。
等待父母親在睡覺,我就從後花園的一個小門溜出去,晚晚玩到黎明才回來,以為神不知鬼不覺,但奶媽已把早餐弄好等我去吃。
已經到了出國的時候了,我在日本,父親的來信說已把房子賣掉,在加東區購入了一間新的。也沒寫原因,後來聽媽媽說,是後巷三條石有一個公墓,父親的好友一個個葬在那裏,路經時悲從中來,每天上班如此,最後還是決定搬家。
“我不願意搬。”在夢中大喊,“那是我一生最美好的年代!”
醒來,枕頭濕了。
水果隨想
我對水果的定義,是非甜不可,如果要吃酸的,我寧願去啃檸檬。(蔡瀾語錄)
我對水果的定義,是非甜不可,如果要吃酸的,我寧願去啃檸檬。
什麼水果一定甜的呢?馬上入腦的是水果之王榴蓮,它的糖分,應該是果中最高的吧?
至於果後山竹,就有時酸有時甜了,從外表很難看出,隻有種植的人知道哪一棵樹長出來甜,水果樹中也分“貴族”和“平民”。
木瓜有甜和不甜的,絕不會酸。橙也是有酸有甜,和蘋果一樣。最甜的橙,樣子奇醜,可以說愈醜的愈甜,墨西哥紅橙、泰國的綠橙,都甜。蘋果酸起來真是要命,那品種是給人用來做蘋果批的,不能生啃。但最甜的蘋果也不能采下來就吃,有些要存上幾星期至一兩個月,待糖分氧化後才美味。日本人幹脆把蜜糖注射進蘋果,包甜。
對於這些有酸有甜的水果,你要是問小販:“甜嗎?”
“甜!”他們肯定回答。
結果,上當居多,明明知道這是天下最愚蠢的問題之一,但是很奇怪,下次遇到,又再問了。
最後,大家都去買日本水果,因為質量有信用。在九州島生產的芒果,一顆要幾百塊港幣,都照掏腰包。其實有多少人吃得出那是日本芒果?台灣也產同樣的,還給日本果商拿去魚目混珠,賣給同胞呢。
最搞不懂的是日本櫻桃,用精美的木盒裝著,表麵有片玻璃。數它一數,不過是三四十粒,竟然要賣到三萬日幣,當今兌換率約是八點五,合二千五百五十多塊港幣。也有笨蛋買了,送我一粒,一口咬下,是酸的。
同樣價錢可以買到十盒澳大利亞塔斯尼米亞產的櫻桃,又肥又大,一盒上百顆,甜得要命,但要選黑魔鬼牌子的才好買,其他有的也很酸。
澳大利亞屬於南半球範圍,與北半球的四季相反,所以香港人有福了,在沒水果的季節裏,我們可以在冬天吃到荔枝、龍眼,聽說他們正在研究榴蓮,好像還沒成功。
當今馬來西亞的榴蓮樹也變種了又變種,一年從頭到尾都有得吃,隻是不香而已。又據說已經接了枝,榴蓮樹都長得很矮,再也不會從高處掉下。馬來西亞種的樹上熟而落地的,與泰國的摘取方式不同。
澳大利亞也有包甜的水果,那就是廣東人叫的番鬼仔荔枝,潮州人稱為林檎,英文名字Custardapple,它長得又肥又大,像顆小柚子,最甜不過,也是我最喜歡的水果之一。從前泰國種的比馬來西亞的種大,但與澳大利亞的一比,又是大巫見小巫,當今連泰國人也要把澳大利亞種移植過去了,種出更大的了。台灣人把它拿去和菠蘿混種,長出更大更綠的,叫為“釋迦”。
南洋有種水果,一味是酸,幹脆取個Soursop名字,中國人叫它為紅毛榴蓮。身長幼刺,綠皮,形狀似芒果,長得比芒果大五倍左右,切開肉白,內有黑核。很奇怪地,這種水果後來也長出甜的來。
像火龍果,越南出產的就皮紅得發紫,肉灰白,有細核,但不甜不酸,毫無味道。變種後,全身和皮一樣紅了起來,帶了一點糖分。但是來自哥倫比亞的火龍果,黃皮,肉甜得漏油,也是我喜愛的。做香港人真幸福,還能吃到南美水果呢。
奇異果的老祖宗來自中國,有點兒難於置信。當今在新西蘭開花結果,全國皆種,新西蘭人更自豪到稱自己為奇異人Kiwis。初嚐此果,酸到五官都皺在一起,數十年都不敢去碰,後來變種,長出黃金色皮的,多次被勸,才試了一口,果然甜似蜜。
歐洲的水果都偏酸,隻有梨比較可靠,不會上當。吃自助早餐時,從水果部分的選擇,我一定挑西洋梨。西洋梨在東洋發揚光大,日本山形縣出的更香更甜,用的是法國種,為了紀念祖先,稱之為Lafrance。
任何水果,一來自日本,就是貴、貴、貴。我反對違反大自然地把西瓜變方、變成人麵、變成金字塔形,但在宣傳上是得到其功效的。溫室種植無可厚非,從前日本的越後是個被風雪冰封的不毛之地,當今有了溫室,種出多種甜蜜的水果來,養活了很多人。
在冬天是沒有水果的,日本果農團結起來,在夏天不種草莓,到了天寒才在溫室中培養,讓大家可以吃到又肥又甜的,這點可以讚許。
至於粉紅又大如孩子臉的富士蘋果,市麵看到的,也多數是由內地供應。最初樣子像,但味不佳,如今已改良得和日本的一樣。其他品種的水果,也都在國內大量種植,凡是有錢賺,為何不賺?地多的是。